琴酒心情复杂地往旁边挪了挪,重新拿起玻璃杯,准备去水槽把杯子洗干净。
希欧多尔偏了偏脑袋,他手上拿了东西不方便,于是伸出一根触手勾住琴酒的衣服。
触手轻轻用力,琴酒就被揽了过来。
希欧多尔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舌尖舔了舔就马上退开了,接着告诉琴酒:“你的嘴角有牛奶没舔干净。”
他不等琴酒反应,就用触手卷走了琴酒手里的玻璃杯:“杯子我来洗吧,阿阵去坐着休息吧,我感觉阿阵很困的样子——你刚才是不是打哈欠了?”
琴酒本就带有一点困意,听到他说这句话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他想到就又有点来气,没好气地说:“一个晚上没睡好,你说我困不困?”
希欧多尔立刻愧疚了起来,触手在琴酒的长发上轻抚了一下,推了推琴酒:“那阿阵去睡一觉吧,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不把阿阵吵醒的。”
琴酒被他这句话勾起梦里的回忆,顺手就抄起身边的叉子,往希欧多尔的触手上一插:“你最好能给我保证以后不把我拖入奇奇怪怪的梦里。”
希欧多尔的触手一缩,叉子折了,他委委屈屈地说:“我,我也没法控制……”
眼看琴酒又要动叉子,希欧多尔急忙保证:“但我以后会努力不做梦的!”家里的叉子不能再少了!
琴酒烦躁地把叉子扔进垃圾桶,知道这不是希欧多尔不听话,是他也没法做到。
他一想到那个梦就眼前一黑,看都不多看希欧多尔一眼,转身就走出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琴酒是把烤鱿鱼当希欧多尔的一部分来吃的,吃一口看希欧多尔一眼,希欧多尔想不发现都难。
但希欧多尔脑袋转不过来,他一头雾水,小心地问:“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没有,还可以。”琴酒回答,只是没法解气,越吃还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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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空闲时间足够多,希欧多尔花了很多时间来告诉琴酒关于“主角”和“世界”的事。
即使是听完这种超出三观的东西,琴酒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只是脸上。
希欧多尔早就发现自己对琴酒的情绪感知越来越明确了,就比如现在,就算他没有变成原形,也能感觉到琴酒的情绪。
很平和,只有一点惊讶。甚至没有自己惹他生气的时候情绪起伏大……
想到这里希欧多尔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惹阿阵生气的时候太多了。
“所以说,工藤新一没死,雪莉也不会死,他们变小了,但我没法告诉所有人,也没法杀死他们,因为世界意识不会允许?”琴酒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音把希欧多尔的注意力扯回来。
“是,等等,阿阵你要干嘛?”希欧多尔刚回神就看见琴酒拿起了手机,开始拨电话。
“显而易见,打电话。”琴酒回答,他拨通的是贝尔摩德的电话,没有半点犹豫,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法解决雪莉。
他知道贝尔摩德最在意的就是雪莉的消息,如果知道这个消息,那个女人绝对会立刻采取行动。
但是电话拨不出去,像是被什么未知力量屏蔽了一般,始终是忙音。
琴酒挂了电话,选择发邮件。
希欧多尔在旁边看,知道这也不会成功的。
果然,邮件也发不出去。
希欧多尔把触手放进琴酒手里,安抚地说:“没办法,这是世界意识,还不到时候,连我也没有办法解决,阿阵要是感到愤怒的话,就捏捏
我的触手吧。”
琴酒瞥了希欧多尔一眼,心说自己才不会奖励他。
他把那根触手扔开,十指交叉,眼神变得有点冰冷。
他厌恶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厌恶不受控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