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高,能直接看到床上躺着的沈冬冬。
沈冬冬恰好面朝床铺外侧,只有红通通的脸颊露在被子外,被乱糟糟的额发挡了大半,蔫蔫地闭着眼,嘴唇苍白。
曲俊文舔了下嘴唇,屈起手指,用略粗糙的食指关节去碰沈冬冬烫热的脸颊。
感觉戳到了刚扒开的水煮蛋,又软又热还有点点弹性,挺好玩儿。
曲俊文想再戳一下,手被赶回来的盛见野打开。
“曲子,待会儿找教官请个假,我也不去了。”
盛见野提着拧到半干的湿毛巾,撩起沈冬冬的额发,盖在上面。
沈冬冬立马唔哼唔哼地出声,跟吃不饱的猫崽子叫一样,难受地皱眉头,胡乱晃头,看着怪可怜的。
毛巾随之滑下,落到盛见野的枕头上。
盛见野耐心地重新盖上。
“行。”曲俊文比了个ok的手势。
傅伦和曲俊文洗漱完就去参加军训了。
盛见野打了盆水,不厌其烦地给沈冬冬更换毛巾,每隔半小时就用温度计重新量一温。
好在沈冬冬的温度是在下降的。
看来烧的最厉害的时候在昨天晚上。
盛见野蹲在地上拧干毛巾的水,仔细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
沈冬冬高强度军训一整天,傍晚还去抬书,回来的时候累得头发丝都是蔫的。
晚上还被空调吹了一晚上脑袋。
沈冬冬的身体素质本身就挺差的。
他不生病谁生病?
以后还是得再上点心。
盛见野起身,给沈冬冬换新毛巾。
宿舍门被敲了敲。
他蹙眉抬头。
给沈冬冬掖好被子,盛见野才去开门。
盛见野的眉头拧地更紧,“你谁?”
门外站着个陌生男人。
男人面容英俊,穿着简单休闲但品牌考究,风度翩翩,个子很高。
来者举起右手的塑料袋,“你们辅导员告诉我沈冬冬病了,我来看看情况,带点他能吃的药和零食。你是他的舍友?麻烦让一下。”
男人的声音温文儒雅,礼貌优雅。
“……”盛见野一下就听出来了。
可不就是沈冬冬备注的那位“好学长”吗。
盛见野喉咙里滚着声模糊的笑,微眯的眼眸有几分戾气,“不好意思,我们宿舍不让进外人。”
男人顿了下。
他不动神色打量盛见野,看到男生手上提着的湿毛巾,了然地笑笑,把塑料袋递给盛见野。
“那就麻烦你费心照顾了,谢谢。”
盛见野没接,懒懒抱着胳膊,向后倚在门框上,把宿舍门堵地严严实实,“辅导员跟你说他的事儿干嘛?你跟他很熟?”
男人弯唇:“同学,不用这么紧张。”
“你把我当成冬冬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