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夜知道他的想法莫名,但从今晚开始到现在,他们的寻药之旅似乎就没那么复杂。
今夜的禅院,似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禅院。
在他的预想里,这一趟禅院之旅本该异常凶险,他甚至还准备好了万一被发现后全禅院逃亡的准备。
可除了嬴抱月被卷入地穴的那个意外之外,其他的事情都顺利得异乎寻常。
从他们踏入禅院开始,既没有被黑泥侵蚀,也没被人发现,连卷入地穴这样的险境都误打误撞地出来了,一点劲都没费。
是因为禅院的主人不在?还是因为今晚所有弟子的注意力都在斗兽大会上?
还是他太疑神疑鬼了?
淳于夜眯起眼睛,看向攀着墙角向外观望的嬴抱月。
她神情专注,似乎全身心都放在了救那头和她没半点关系的野兽身上,完全没有察觉到危机的逼近。
嬴抱月观察了一阵罗汉堂外,发现并没什么动静,彻底放下了心。
她直起身,按照之前的记忆,看向之前高个弟子赶着的马车离去的方向。
接下来只要找到那只人面兽被关押的地方就行了。
嬴抱月小心地观察着前路,正要出去。
她的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
“嬴抱月。”
淳于夜目光阴沉地看着她,“我们离开这里。”
“现在,立刻,马上。”
嬴抱月一愣,“你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淳于夜的碧瞳宛如一池深潭,他静静凝视着面前的少女,斩钉截铁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再待在这里,绝对会出事。
要他说理由,他一个也说不出。但从以前开始,他的这种直觉救了他很多次。
嬴抱月定定望着淳于夜的眼睛。
“我不走。”
“是吗?”
淳于夜本也没想着她会乖乖听话,他冷静地握住了腰边的剑柄,正要拔出。
“淳于夜,”嬴抱月淡淡道,“你敢打昏我,我现在就大喊出声,把人引来。”
淳于夜手一顿,碧瞳中划过一丝凶狠,“你疯了?”
“不过是同归于尽,”嬴抱月平静地望着他,“我们可以试试,是我下场惨,还是你这个禅院的叛徒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