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一愣。
她思索了片刻,没思索出答案,有些小心地询问:“令姨表兄是……?”
闻思静一愣,神情变得有些惊讶,还有些恼怒:“你不记得他了?”
阮问颖越发迷惑,她该记得什么?这话怎么说得她像抛弃旧爱的负心人一样?
“还请姐姐指教。”她道。
闻言,闻思静怒容更甚,但在看了她半晌之后,对方脸上的怒意忽然又变了,变成了不可置信,而且这神情看起来不是针对她的。
“你知道我姨表兄是谁吗?”
这话问得有意思,听着像是闻家二姑娘的这位姨表兄单方面认识她,而她不认识。
阮问颖道:“不知。”
闻思静继续询问:“裴家四公子裴闻睿,你可认识?他就是我的姨表兄。”
阮问颖恍然。
“原来是裴四公子。”她笑道,“大名鼎鼎的探花郎,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听闻裴公子在今年的春闱上得了会元,被陛下在殿试上钦点为探花,簪花戴冠打马游长安,不知道红了多少儿郎的眼,动了多少姑娘的心,实在令人钦佩。没想到他居然是闻姐姐的姨表兄。”
“他当然是我的姨表兄,我曾经在聚会中提及过,你忘了?”闻思静有些着急地追问,“而且你只是听说过他吗?你——你们两个不认识?”
要说忘记,阮问颖倒也算不上,她素来记性极佳,在听闻裴闻睿的名字时已经想了起来,只是她与对方没什么交集,又与闻思静不甚亲近,所以才会在方才一时没有想到。
至于“听闻”二字,则是她有意为之。她不清楚这对姨表兄妹有什么打算,为什么要在她行及笄礼的这一天过来寻她,还想与她单独说话,尤其是一向对她不喜的闻思静,自然是以小心谨慎为上。
因此,她道:“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裴公子想要见我,所为何事?”
闻思静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只有一面之缘……当真?”
阮问颖道:“莫非我与裴公子还在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见过?”
这一声反问成功地让闻思静哑了声,神色在越发怪异的同时也多了几分不争气,目光隐晦地在她发间的凤簪上转了一圈,小声嘀咕:“竟是如此……”
“颖妹妹见谅。”她难得用了客气的口吻,“方才是思静没有把话说清楚,裴四公子是我的表兄,今日特意来寻了我,道是想要见姑娘一面,请我代为转达,不知妹妹可否赏光?”
阮问颖道:“不知裴公子有什么要事想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