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咬上去,苦涩的味道没有被盖住,反倒是唇齿之间满是疼痛辛辣。
她的脸色微微涨红。
不知道是这酒劲上头还是辛辣上头,她借着这股劲,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难得不下雨,梁亦辞你不用陪女朋友吗。”
眼前闯入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他将茶水杯递放到她眼前。
没有说话,只是不眨眼地看他。
薛思婉不依不饶:“为什么不讲话,从坐下到现在,你一共只跟我讲了两句话。”
“是因为讨厌我吗,或许觉得很无趣,我想起来了,以前有人跟我说过的,梁亦辞讨厌一个人,会连话也不屑于跟她讲。”
她在说话的时候,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手因为喝的多了,有些发颤,倒酒的时候洒了小半杯到桌上。
洒在桌上的酒液,马上要沾在她外露在外的小臂上。
梁亦辞皱了下眉,抽了几张纸将她面前的桌子擦干。
扔掉纸巾的时候淡声:“你知道我没有。”
她愣了愣,不知道他在回答哪个问题。
薛思婉又喝了大半杯,从旁笑。
“真的吗。”
“八年都没人陪,还是偶尔没人陪,所以想起我。”
或许她的本意是想委婉地试探些什么。
可她酒量实在太差,喝了这么点儿酒,人就醉得脑子也钝了唇齿也钝了,说出的话直白得不能再直。
甚至连语气也掩盖不住。
还好她现在也不像往常,那么的敏感。
梁亦辞没收掉她的酒杯和酒瓶。
把她剩下的那半杯辄进自己的杯子里,一口饮下。
喉结一滚之后,他抬眼问她:“那你呢,薛思婉,这八年,有人在陪你吗。”
“乔衡,还是其他男人?”
他话音很轻。
眼里冷恹恹的。
梁亦辞说话的时候,薛思婉已经趴到桌子上,快要不省人事。
听到他这样问,她提不起讲话的力气,可是还是固执地一遍遍小声说。
“没有其他人,从来。”
“从来都没有其他人。”
“……”
可是好像,梁亦辞并没有听清。
闷声把剩下的半瓶酒倒上一口喝掉,他找老伯结了账。
搀着瘫软的薛思婉出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站在她下面的一节台阶上,微弯着腰让她上来。
回去的路上薛思婉意识有些模糊,记不清自己怎么到他背上,记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只记得他们的周围——一条昏暗的小巷子。
青石板路,路两边种了两排很高的梧桐树。=&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