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呢?如果,我会呢。”洛溪喃喃自语。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不值得。”
“值得,只要你记得我。”洛溪笑了笑,打了个口哨,让独角兽停在一棵大树下歇一会儿,让韩卫把她抱下来。
洛溪感到身体在发抖,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精灵都是夜晚举行婚礼,男孩会给女孩编织一个花冠,你去给我编织一个吧!也给自己编织一个,好吗?老公。”洛溪对韩卫轻声说道。
韩卫点了点头“当然好啦老婆!有要求吗?什么样式的?”
“随便吧。”洛溪歪头想了想,说道,其实对于精灵来说,不同款式有不同的含义。
这也是精灵对自己伴侣的考验和期待,不同的花语,不同的意义表达,对应不同的人生轨迹。
韩卫把洛溪放在大树下,让她靠在大树休息,他就去找花做花冠了,他也不懂鸿天世界的花语,全凭自己的喜好吧。
鸿天世界不同的自然界,孕育了不同种类的花朵,有一种被称为血色玫瑰的花,每年只有在血月来临之时绽放,美丽而娇艳,它有一个凄美的传说,那是在血月中被杀戮之心驱使疯狂的人灵魂所化,也有人说血色玫瑰,是血月那段时间中,思念生死两隔的情侣灵魂所化。
他们会采摘一束玫瑰,放在墓碑前,那是最深的眷恋和思念,最哀伤的悼念。
鸿天世界,没有人会送给伴侣血色玫瑰。
韩卫找了一圈,夜晚开得花不多,他找到了一些花朵不大,清香优雅的兰花,就看到神木原一个小土包上,盛开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他采下那束玫瑰,小心的摘去荆棘,编成了两顶花冠,他惦记洛溪的伤势,满足了洛溪愿望后,就赶快带着她立刻去找通天神木森圆救治。
九味披着隐身斗篷,默默注视着韩卫忙忙碌碌,欢欢喜喜的样子,用心的编织了一个祭奠用的花冠,九味看着韩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莫名有点悲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他不知道洛溪,自己的爱人,已经献祭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今夜过后,鸿天世间再无洛溪。
韩卫哼着歌儿,背着手跑回大树
一个血色玫瑰主题,搭配着芳香优雅兰花,柔软的藤条编织,一个是韩卫自己的,就用鸿天世界最普通的野花编织,普普通通。
洛溪哀伤的看着自己的花冠,美丽优雅,芳香,又凄凉。
这就是自己的花冠吗?
自己无数次幻想,自己戴上花冠出嫁那一刻,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即将带上的是,祭奠的花冠,最凄美的花冠,多么符合此时此刻,自己的遭遇。
命运,终究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
洛溪还是对韩卫绽放最美的笑容,让韩卫给自己戴上花冠。
她也给韩卫戴上花冠,他们微笑深情对视着,洛溪对韩卫道“当一个精灵,心甘情愿的戴上异性制作的花冠,他们就是被精灵神祝福,认同的夫妻了,老公,你为什么给自己采这么普通平凡,无名的野花呢?”
“我就是无名的人啊。”韩卫看着戴着血色玫瑰花冠,显得脸色都娇艳了的洛溪,微微失神。
“我给你唱一首我们地球的歌吧!”韩卫说。
洛溪点了点头,期待的看着韩卫。
韩卫用低沉的声音,唱出当年张菡唱给自己的歌。
“我是这路上没名字的人。
我没有新闻没有人评论。
要拼尽所有换得普通的剧本。
曲折辗转不过谋生。
我是离开小镇上的人。
是哭笑着吃过饭的人。
是赶路的人,是养家的人。
是城市背景的无声。
我不过想亲手触摸,
弯过腰的每一刻。
留下的湿透的脚印是不是值得。
这哽咽若你也相同,
就是同路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