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居忍俊不禁,也学他指了下烤鸡翅道:“那这是主食?”
岑修楚:“主要吃这个就是主食了。”
属于是强词夺理。
理不直气也壮。
温居无奈道:“你这样吃,胃会受不了。”
烧烤摊老板皱起皮蛋一样的脸看着他俩。
岑修楚:“不给买是吧,不给买就不是好兄弟了。”
烧烤摊老板了然,低下头又专心继续烤。
原来是好兄弟啊,他说这么gay呢。
温居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拿出手机。
于是这场“主食论”以岑修楚两只手各举着一串鸡翅一串鱿鱼告终。
岑修楚边逛边吃完了两串烧烤,几步并做一步,把木签子丢进街尾的垃圾桶。
温居从大衣内侧口袋取出一包纸巾递给他,岑修楚随意擦干净嘴,伸着懒腰几步往前走。
面前的路上渐渐有了许多散落的山茶花瓣。
岑修楚一愣,随即抬头看向旁边。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他工作室附近。
到底是自己工作了这么久的地方。岑修楚慢慢往前走,走到工作室外停下,有点留恋地看着这栋熄灭了灯的楼,院子里是那棵休息时看过无数次的山茶花树。
只有路灯照亮一点儿周围,山茶花树也只被照亮了一点,此刻模糊不清的黑暗占据更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寒风瑟瑟,岑修楚心里也渐渐浮上来一点凄寒。
虽然他走得并不狼狈,前几天结工资的时候老张还额外发了很多奖金给他,说他在工作室这么久辛苦了。这对每个打工人来说都是很值得高兴,也没什么遗憾的事。
但大概是他这个人实在念旧,即便如此也还是觉得有点……舍不得。
大概也因为,总觉得目前为止的人生里几乎没有什么是长久的留得住的。
许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和结局都不是他的本意,甚至他曾经都竭力挽留过,付出过真心。家人也好朋友也好,最终也都离他远去,即便再说话见面,感觉到的也只有心冷,和彼此之间无法横渡跨越的沟壑。
岑修楚实在是不乐意去面对这些。但无可奈何。
好像……这么多年,也只有阿居一直在他身边。
想到这儿,莫名的,心底呼号寒风的裂缝里涌出来令人满心熨贴的热液,一点点流淌至全身。
他忽地回头喊道:“阿居!走快点!”
一起走。
别分开。
路灯阴影下的温居在原地停了一瞬,随即拢了下衣领,快步跟上他。
他也抬头看了一眼那山茶花树。
岑修楚义正辞严道:“你走太慢了,我不放心。”
温居莞尔:“知道了。晚上有点冷,还是回去吧。”
岑修楚也觉得有点冷了,点点头,准备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