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林希湘,她父亲解放前是这个城市里有名的大资本家,文革中被打死了。从档案里看,她有过一次前科,是流氓盗窃罪,判刑一年,缓刑一年。但在看守所里出了事。”王庭臣的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事?”
“在看守所里,她被十几个犯人轮奸了。”
宁佩云的脸色立刻变了,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老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王庭臣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那是一个看守搞的鬼,他想强占她,没占成,就把她……,他后来也被判了刑。”
宁佩云显然被这件事震动了,情绪十分激动,“你们这些人呀!”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叫人恶心!警察竟会干出这种事来。”
童振远拍拍她的手背,“佩云,你冷静一点。”
王庭臣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就象他对此也负有责任似的深感惭愧。作为警察他最忌讳的就是在内部出现这种败类,这是警察们的通病,大家都忌讳这个。他知道有些极端的人甚至不惜利用手中的权力去掩盖。这很糟糕,非常糟糕,这只会更加败坏警察的荣誉,破坏警察的威慑力。但是警察手中的权力实在太容易滋养出这种败类了。
王庭臣好一会儿才从这种羞耻的心情中恢复过来。他看着宁佩云挺直的后背,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样,对此十分敏感。他看了童振远一眼,接着说:“这个林希湘出了看守所之后,身体状况很坏,在家里养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一直没再发现她干过什么事。那个时候我在另一个区的基层派出所,我没接触过这个案子。案卷中只有这么多。我猜想她从那个时候以后就非常谨慎,她把她的团伙组织得十分严密。我们后来发现,她把她住的那一带的居委会、街道办事处,甚至当地的派出所都给收买了。当然,她没有出面,是通过各种关系办的,牵头的是一个叫蓝子介的老头。他办得十分细致,找不到任何破绽。据说,林希湘和这个城市里的许多重要人物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童振远暗暗地点头,他知道这些传说绝不会是空穴不风。那些和林希湘保持密切关系的人不仅职务高,而且分布面广。很难说在公安系统里就没有她的关系网。他想起昨天下午上课时,那个坐在最后面的不自然的脸,他的职务可不低。他不敢想象这个人会是林希湘的一个关系,但他确实为此感到忧虑。
宁佩云有些惊讶在看着王庭臣,“这么说,这个林希湘就是这个城市里黑社会组织的大老板?”
王庭臣点点头,“几乎可以肯定是。”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不把她……”她做着抓的动作,却不愿意说出那个词。
“我们没有证据,直接的证据。”
宁佩云转向童振远,“是吗,一点证据也没有吗?”
童振远向后靠在椅背上,用冷漠的目光掩饰着这一刻的尴尬,他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无能为力。但他抵挡不住她那种纯洁无邪的目光,无可奈何地说:“确实没有证据。他们组织得十分严密,下面的违法行为很难查到上面的领导层,下面的人甚至不知道命令来自何处,掐断上下的联系是很容易的事。”他看着王庭臣,“那些美国人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他们住在旅馆里,每天不是游览就是购物,看上去都很正常。”
“对他们,我们同样没有证据,即使搞了窃听也没用。而对那个冯老板我们更是一无所知。但是,他们总是要行动的,他们到这里来不是来旅游购物的,他们要弄到手的是黄金。而且在这几部分人之间有一个联接点,就是那个于小蕙。由于某个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这个于小蕙成了这些人注意的焦点。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于小蕙,我们就能弄清其中的问题。最后,在他们行动的时候,抓住他们。这就是我的计划,你明白吗?”
王庭臣急忙坐直身体,“是的,我明白。”
童振远突然露出爽朗的笑容,“好,让我们再来喝一杯。不,你别皱眉,多喝几杯你就会适应的。”
中午 13点15分
就是遭到雷击也不过如此,从余叶玲走进他的房间,康拉德&;#8226;康根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曾经以为在昨天晚上的周末舞会上,他和余叶玲的相遇是前世的缘份,是他红运高照。但现在他已经明白,那不过是一次极其精妙的安排罢了。
今天早上安东尼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人的时候,他确实吃了一惊。他们昨天晚上就约好了,今天中午在他的房间里见面。
余叶玲走进门来,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俏丽的下巴微微扬起,直视着不到一尺远的康拉德。她微黑的脸上闪耀着艳丽的光泽和说不尽的风情。
康拉德发觉她在白天里更有一种完全不同的韵味。她穿着半旧的牛仔裤,那么妥贴地勾勒出她浑圆的臀部和两条长腿,一件肥肥大大、飘飘洒洒的白色丝绸衬衣掖在裤子里。一股火一样的气息迎面扑来,不可阻挡地撼动着他,他感到自己就要融化了。
他牵起她的手向后退去,无声地推上了门。
安东尼在吃饭的时候曾告诉他,一定要先谈正事。但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法先谈正事。他的呼吸已经很急促了。
他勉强笑了一下,随后脱下西装扔在沙发上,他把衬衣从裤子里扯出来,脱掉扔了,露出多毛的宽厚结实的胸脯。他走到余叶玲的面前,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余叶玲抓住他的手,摇了一下,“等一下,康迪,我也很着急。不过时间有的是,让我们先谈正事好不好?”
康拉德没有想到她也有正事要谈,但他顾不得这么许多了。他挣开她的手,象怕她会突然消失了似的搂住她,低沉地吼道:“让他妈的正事都见鬼去吧!”他摸索着去拉她裤子前面的拉链。他觉得她瘦瘦的又结实又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的怀里,真是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
余叶玲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说:“嗨,好康迪,现在真的不是你撒野劲的时候。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