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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葛红兵: 当然,没有网恋的原因,是复杂的。在老婆面前我的解释是:我爱老婆,我不能分心去爱别人。有一次,我老婆削了一个苹果,她举着脱光了衣服的白苹果在我面前晃了晃,问:“你爱我吗?”我立即说:“我爱你,而且专一,我对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结果,我立即骗到了苹果。我后来几乎天天要这样对老婆甜言蜜语,以至于我真的被老婆的苹果驯服了,几乎没有在网上惹是生非过。我想大多数已婚男人都和我差不多,老婆就像驯兽师,她们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我们心中那小小的野兽渐渐地就变得温顺了。

荆歌: 红兵的意思是,网恋也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葛红兵: 当然,我也是青春勃发,贼心不死的人。和一些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每每谈到网恋,必定要流哈拉子。对于我的男朋友们,我关于网恋的态度倒是让他们欣慰,他们一方面对我的网恋不举感到痛心,另一方面对我支持网恋的热情感到欣慰。

荆歌: 红兵是理论上支持,行动却并不跟上。盛可以上网的时间比较多,网龄也长,生活中又没有人用“脱光了衣服的白苹果”来驯化你,可谓得网恋之天时地利与人和,能不能略谈经验之一二?

盛可以: 人总是有欲望的,而网络的虚拟面具可以让人肆无忌惮的放下顾虑伸张欲望。每个人在潜意识里面都希望多和异性接触。从生命的本原和生殖繁衍的角度来说这是潜藏在基因中的本能,很正常。当然,以上说法不适用于性取向异常者。坦白说,我也喜欢找异性聊天,一方面是他们比较富有智趣,另一方面,可能也有些隐藏的欲望——我也很坏。

荆歌: 含糊其辞了吧?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本来就不指望能得到正面的回答,这应该是纯属个人隐私,应予以保护的。葛博士的回答,虽然比较光明磊落,但总是让人觉得可疑。

施战军: 更可疑的,是谁呀?让人家坦白,你只做网管。我见过一篇署名网管的短文,里面说:你们尽情聊啊,使劲儿爱啊,你们撒娇的样子巨可爱啊。我怀疑是你这样聪明的主持人干的。今天的话题对这几个“嘉宾”来说,是个网兜,不知不觉,我们落网了,你该收网啦。

荆歌: 对不起战军,我哪敢给你们下套呀!即使你们中有人不幸“落网”,那也是“网”的错。找“情网”算账去吧,跟我没关系。

好了,今天的谈话,虽然没有章法,但我觉得还是非常生动有趣,并且不乏深刻之处的。没有章法,是主持人的错。而生动有趣和深刻,则要归功于诸位嘉宾。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最后,请允许我借用治纲兄某篇文章中的一句话,来作为本次谈话的结语:“为了水中的玫瑰不被遗忘,为了心灵不再彼此设卡,说吧,爱情!”

本期嘉宾

刁斗

小说家。当过新闻记者和文学编辑,发表过《证词》、《身体》、《爱情是怎样制造出来的》等长中短篇小说二百多万字,现居沈阳。

吴玄

小说家。生于六十年代。现为《当代》杂志编辑。

卢文丽

女。著有诗集《无与伦比的美景》、散文集《沙漏的舞蹈》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在供职于杭州《每日商报》。

权聆

女。重庆人。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一天到晚游泳的鱼》、《细雨咽咽的废墟》、《夜驰白马》等。现居北京。

无性伴侣

荆歌: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在报上看到一则有意思的新闻,说一位未返老家与亲人团聚的青年男子,十分想念与他合租一套三居室房子的两个女孩子。因为两个女孩子都回家过年了。平时三个人合租在一起,虽然彼此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但相处得非常和谐与美好。男孩的厨艺好,总做好吃的给她们吃。而打扫居室卫生,以及洗他的脏衣服这些事,则由两个女孩包了。这令我想起多年前读到的唐颖的一个小说,名为《无性伴侣》。我很喜欢这个小说。那里头,一群白领,大多是女的,只有一个男孩子。她们与他的相处,虽然亲密无间,但丝毫不包含有性的成分。这与大观园里的情形好像不太一样。现代社会,男女的接触实在是太普遍与频繁了,同学、同事、同行,还有男女合租。但我们以前总听说,男女之间,是没有真正的友谊存在的。那么,“无性伴侣”是不是很可疑呢?

吴玄: 这个话题有点难堪,无性伴侣,对男人来说,不就是没有女人嘛。而女人,往往是衡量一个男人成功与否的标志,所以男人不但要有老婆,还要有小蜜。性伴侣不仅仅是一个性的问题,同时还是一个价值标准,无性伴侣,其实就是失败的意思。所以,所以啊,这个话题,还是谈谈别人,不谈自己吧。

权聆: “无性伴侣”?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吴玄的反应,不过为什么那么敏感呢,什么“还是谈谈别人,不谈自己吧”,谈自己又怎么样呢荆歌: 谈别人我们不反对,谈自己则更欢迎。

卢文丽:这则新闻很有意思:一个男孩,两个女孩,我做饭来你洗衣,你炒菜来我扫地。他们可能是外来打工者,有着纯洁的友情,并不涉及到性,更不是伴侣。比如我部门中的年轻人,毕业后分在杭州,奋斗了几年,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他们很新潮,没结婚的声明单身,结了婚的立志“丁克”,男同事在女同事家玩“杀人”游戏,女同事在男同事家过夜,都不稀奇,你不能说他们是“无性伴侣”,他们之间只是同事加好朋友的关系。最近一男同事踢球伤了脚,女同事和老公还把那男同事接回家伺候着。也许,主持人潜意识里很向往那种美好的关系:一大群女人,就你一个男的。但是,这种思想是非常危险的:人非圣贤,孰能无性——多情不意必自毙,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荆歌: 我要特别声明,文丽这是欲加之罪。当然,我同意“多情不意必自毙”这观点。一大群女人,就一个男的,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儿。如果这男人能与一大群女人相安无事,能让她们彼此都相安无事,那他绝对可以当总统。恐怕总统也没有如此高明的协调能力。像我这样的男人,领导一个女人,也常常捉襟见肘。所以我现如今的爱情观是“无爱一身轻”,基本已经开始步入性无能的行列了。

权聆: 主持人借机在向老婆表忠心哟。呵呵。

荆歌: 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

刁斗:我大概是越活越俗陋了。随着年龄的增大,随着阅人益多和识人益深,对爱情友谊那类动人字眼,竟渐渐变得麻木起来;而它们,以前曾一直让我痴迷,每每闻之都会感慨万端。我在近几年的一篇文章中说过,假设确实有爱情存在,那么,我只能给它下如下的定义:精神依恋加感官享受。这样的定义可能太不堂皇,但没办法,这已是我对爱情最高的估量。而现在,当我又需要提炼友谊的定义时,我想说,友谊只是爱情的一半,前一半,精神依恋那一半。我猜大家也一定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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