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之后,我一句话没说的离开交泰殿,卓文静喊了我一声,我回头看着他,他抿嘴,神色犹豫了着开口道:“皇上,你还有一剂药没有喝完呢,今晚微臣熬了派人送过去吧。”
“不用了。”我淡淡道:“熬着吧,朕办完事过来喝。”
卓文静应了声,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我,我转身离开。
离开交泰殿后,我直接前去御书房,然后宣召卓仑、王兴、钟容、兵部尚书云若峰还有薛清进宫。
几人来的时候,我正把玩着御扇,脸上带着绵绵笑意的看着几个人。
几人行礼后,我淡淡道:“你们可是我朝的栋梁,都起来吧。”
“臣等惶恐。”几人跪在那里不敢起,我冷笑一声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们不敢的多了,敢的也多了。”
“臣等罪该万死。”
“别最该万死了,朕可是受不起。”我阴阳怪气的说着,然后话锋一转道:“太师,董瑞是你的学生吧。”
“是。”薛清抬头道:“微臣治学无方,愧对皇恩,请皇上恕罪。”
“太师你这话还真是说对了,你的确是治学无方。你的学生在刑部对朕说什么你可知道?他说,天子脚下,在刑部,他就是皇帝……太师,不说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之事,单凭这一句话,你说此事当如何了?”我勾起嘴角淡笑着问道。
“出言谋逆,当诛九族。”薛清起身冷声道,神色正然,大义凛然。
我听了点了点头道:“好,很好。那朕再问你,兵部侍郎吕中与那董瑞同在大堂之上饮酒为欢,又当何罪?”
“微臣治下不严,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云若峰抢在薛清开口前道。
“云爱卿,你这句话又说对了,你治下不严,一点都没错。在刑部看到吕爱卿,朕还想不透,吕中乃是堂堂的兵部侍郎,那个时段,当在兵部办公吧,怎么就会出现在刑部大堂了?难不成这兵部和刑部关系密切,总是常来常往?”我轻笑一声道。
“皇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请皇上明察。”云若峰口磕在地上浑身抖索着道。
我皱了皱眉道:“够了,朕也不是责怪你什么,朕想,结党营私的事,你们还做不出来吧……不过,那吕中既然是你部下,那你来告诉朕,此事当如何处置?”
“吕大人……不……吕中当……当与……当与董大人同罪。”云若峰结结巴巴的道。
我冷哼一声,又看向卓仑道:“卓爱卿,朕也有话想问你,刑部狱卒失职,里面犯人来回自由,一品大员进刑部大牢当使银子……你说这是什么状况?王爱卿,你可以听闻过此事?”
“微臣不曾有闻。”王兴跪在地上沉静道:“不过,若真是如此,当是滑天下之大稽。”
“滑天下之大稽,好一个滑天下之大稽。”我猛然站起身拍着御案指着他们怒道:“那朕今天告诉你们,什么叫做滑天下之大稽。朕就是因为薛双之事,偶尔走一次刑部。偶尔走一次,就看到了这天下最好笑的事,堂堂的丞相,当朝一品,进牢房要给狱卒银子,那狱卒不是不认识,认识了还敢收,更有趣的是不给别人还说不懂规矩,朕倒是想问问,这谁立下的规矩?不说这些,单说拿着银子是个人就可以进刑部,这还是朕的刑部吗?那刑部大牢还是刑部大牢吗?好,这倒也罢,最可笑的是什么,牢头、狱卒和犯人,那不是呆在刑部,那是呆在花柳巷的春香阁楼里,那过的惬意比朕的后宫都舒服,还有,就一个小小的牢头,三言两语说不对,那牢头就等你进牢房收拾你呢,明目张胆的威胁朕……很好,他们还真说对了,朕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朕还真没见过世面,你们见过没?见过吗?给朕说。”
“微臣惶恐。”
“惶恐,你们惶恐什么,你们有什么惶恐的。”我可笑的看着几个人道:“朕才觉得惶恐呢,朕愧对金銮殿上的那块金匾。那牢头说的不错,朕的眼睛是瞎着的,被你们给欺骗瞎的,别给朕说什么惶恐了,朕听够了。”
说道此处,我心中怒火不由的起了上来,压了又压,而后冷声道:“宣旨。”
元宝忙站起身,拿出我早已写好的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刑部尚书董瑞,贪赃枉法、目无法纪,草菅人命,罪无可赦,与三日后东门午时斩首示众,抄其家,家中男子入奴,女子为婢,其财产归入国库。兵部侍郎吕中,目无法纪、为人不尊,革去其兵部侍郎之职,与董瑞同罪,其家罪可免,子孙之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刑部牢头、狱卒等人草菅人命、罪无可恕、杀无赦,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几个人个各不相同的模样,我颓然叹了口气坐在龙椅上,道:“丞相卓仑、太师薛清、你二人身为当朝宰辅、治理无方、管教不严,实属可恶之极,各自减俸两年,其他官员,减俸一年,朕也减一年,兵部尚书云若峰,有渎职之罪,降为兵部侍郎,兵部尚书一直,暂且搁浅由卓仑暂且代职,待至秋后殿试之后,再做定夺……日后若是被朕查知哪个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皇上圣明……”
“好了,朕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该听得也都听了。太师留下,其他的都下去吧。”我看着几人淡淡道。
几人起身离开的时候,我又道:“慢着。”
几人忙又跪下。我看着几人道:“那个薛双,就是给朕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来,此事交由王爱卿和云爱卿前去置办,卓仑去负责董瑞等人的案子,钟容暂时听从你的差遣。刑部之事就到此为止,朝堂之上,朕不想再提,也不想听到有人前去求情,听到了,便罪加一等。都下去吧。”
几人行礼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