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萧诺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道:“七哥怕是记错了,有哮喘的那人是家父,家母早已去世多年。”
我听得一呆,萧诺这番话,又是从哪说起?
七哥又道:“为何这次出游,不连嫂夫人一起带上?听说她艳绝江南。”
萧诺答道:“七哥又错了,我家那只母老虎,我躲她还不及,哪还敢带她出来丢人现眼?若非是岳父太厉害,我早休了她!”
越说越离谱,这都扯哪了?我听得又是好笑又是皱眉,这小家伙临时应变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谁知七哥将册子一合,抬眼道:“张先放,二十七岁,江南平阳人士,其父张鼎,平阳镇德高望重的名医,三年前娶知府莫远之独生爱女莫娉婷为妻,从此倍受折磨。你畏妻如虎,不敢反抗,便以练丹逃避发泄,终日闭门不出。”
呃?她说的又是些什么?
萧诺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哈,你这么了解我,不知算不算的上是我的‘红颜知己’?”
七哥冷颜道:“没想到被你歪到正着,竟配制出了新的寒服散,所以就拿到百里镇来看看有没有发展的商机,对吗?”
萧诺把手一摊道:“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不必多废话了吧。”
七哥手一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扛着个小箱子走进来,他把箱子放到桌上,打开盖子,里面厚厚一叠银票,最上面那张的面额,就有一千两。
“你所来无非要求财。这里是二十万两,只要你点个头,就可以带着它回去了。”
萧诺笑道:“怕是要我留下寒服散的新配方再回去吧?”
七哥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萧诺又朝我偏头道:“小晨晨,如果有人用二十万两买你的新药方你会同意么?”
我嗤笑道:“用金蛋来买会下金蛋的母鸡,这种吃亏的事怕是傻子都不会做吧?”
萧诺望着七哥,无奈的叹口气道:“你听明白了?”
七哥冰冷的眼睛朝我望过来,在我脸上转了几转,收回去道:“我劝公子还是收下的好。”
“如果不收呢?敬酒不成,下面就是罚酒么?”
七哥什么都没说,倒是她身后的那个黑衣人,状似威胁的朝前走了两步。
萧诺勾唇,露出玩味之色:“小晨晨。”
“在。”
“依你看,这人的这把剑值多少钱?”
“回少爷,一文不值。”
灯光下,那黑衣人整个人一震。
萧诺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剑断了。”话音未落我便出手,在他剑鞘上弹了一弹,待他反应过来,我已收手退回萧诺身后,把剩下的半句话说完道,“而一把断剑,是不值钱的。”
黑衣人惊骇的拔剑,果然里面只剩下了半截,他那一刻的眼神,实在好玩的很……等等!为什么只有眼神?他的脸依旧表情如初,没有半点变化。
易容术!经验老道如我,立刻想到了这种可能。
七哥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退下!”
黑衣人瞪了我一眼,放下灯悻悻离去。
七哥重新将视线对准我,沉声道:“这位小哥的武功好的很哪。”
萧诺叹了口气道:“唉,没办法,我虽然是第一次出家门,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懂的,不带个这样的人在身侧,要有人让我又喝敬酒又喝罚酒的,我可怎么办?”
七哥面色一变,过了许久,开口道:“公子就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们的货源和门路,一起推广这种新药,利润三七分,你三,我七。”
七哥望了他半天,忽尔笑了,她这么一笑,竟是又媚又妖,大改先前的冷傲之色。
“张公子——”她唤道。
萧诺诶了一声,眉开眼笑的迎过头去靠近她。两人面对面,鼻子对鼻子,距离非常的近。
“你可知道我现今在这百里镇做寒服散,收入是怎么分成的吗?”她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