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弩箭从破虏军中射出,将临近的元军士卒纷纷射倒。弩箭手外围,身披轻甲的破虏军战士挥舞着断寇刃,将敢于冲上来的元军一刀两段。
以无厚入有间,大汗身边的亲卫队之勇悍也不过如此。达春惊讶地看着破虏军士兵突破自己仓卒组织起来的防线,快靠近。
四下里,号角声犹如雷动。一队队蒙古武士舍生忘死地扑上去,一队队蒙古武士倒在血泊中。
“骑兵,骑兵,骑兵去突!”达春挥舞着令旗,大声喊着。
大批的蒙古骑兵涌过来,却被自己人挡住。破虏军中,有人挥了挥手,几百颗点燃了的手雷扔向了元军最密集处。
“轰―――”仿佛只响了一声,极其漫长的一声。声音过后,草地上出现了一排弹坑,弹坑周围,躺满了元军尸体。
“嗖―――”又是百十枚手雷,冲上前的元军猛然停住脚步,试图后退,却被拥上来的同伴挡住退路。眼睁睁地看着手雷冒着烟,在脚下乱滚。
“轰!”手雷爆炸,腾起一团血雾气。
“强弓,强弓手!”达春气急败坏地喊。无论将领指挥能力,还是部队的真正实力,元军都高出眼前的宋军甚远,没想到一代名将却让无名小卒打了个措手不及。
骑兵无法冲杀,打着马向外围撤去。强弓手涌了上来,搭箭向天。
“嗖——嗖――嗖”仿佛下了一阵急雨,杨晓荣周围的战士,不分敌我倒下了一大片。活着的破虏军举起刀,向弓箭手扑去。
“跟上!”第六标统领杨晓荣挥舞起令旗,传令兵把几支火箭射上了天空。
“嗤――”火箭拖着亮丽的焰尾,带着尖啸声,从空中落下。
看到信号,杀红了眼睛的破虏军士卒收拢脚步,在低级军官的指挥下,举盾护头,跑回队伍内。整队人马收拢成一把刀,向达春面前猛刺。
乱箭如雨,不断有破虏军士卒在跑动中倒下。
手雷声爆炸不绝,不断有受伤的破虏军士卒,点燃手雷,抱着冲进元军最密集处。
达春在护卫的簌拥下,不住后退。
强弓手全部楞住了,混战中无法精确瞄准,如果还是继续无差别漫射,这么近的距离,有可能下一波射击中,就会将达春和对手一起射死。
箭雨骤停。
杨晓荣收弩,纵马,抡刀,一刀砍死达春的掌旗官,夺过元军的帅旗。
刹那间,喊杀声停滞。数万元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代表蒙古人不败荣耀的羊毛大纛在半空中飞舞的半圈,落入了火里。
剩余的破虏军士卒突然转向,从元军最薄弱处杀出,快向远方奔去。
“破虏军·杨”,战旗招摇的随风飘舞,渐渐隐没在远方天地间。达春握着令旗,忽然觉得全身冷。他不知道是否该派轻骑去追,虽然以对手的度,轻骑兵片刻就可以赶上。
山坡上,负责断后的破虏军战士,慢慢撤退,对着几万元军,毫无畏惧。
“这还是宋人么?”达春不敢相信。记得当年,他带着几千士兵,就可以把数万宋军赶羊一样追杀出数百里。
此人不是他认识的杨晓荣,福建也不是他熟悉的福建。整个大宋,整个南方已经都变了。
“轰”一声爆炸从远处传来,几个元军小兵和一个受伤的破虏军士卒同时化作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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