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万一她真的卷进麻烦……
老家伙只找他们一家貔貅去办事吗?会不会同时也找了其它貔貅,那几只貔貅主张斩草除根,将疫鬼一网打尽——
狍枭不敢再想下去。
“我可不可以顺路先去一个地方?”
***
又错过了吗?
她喘吁吁奔回曲洞,里头空无一人的静寂,叫她鼻酸。她实在不应该因为耐不住饥饿,而离洞去觅食,他一定回来过,一定的……
要是能再多忍耐一下下,不就好了吗?
她生着自己的气,闷闷的将采集的瓜果摆在地上,刚刚明明好饿好饿,现在却胃口尽失……
不该离开曲洞,他回来,看不见她,所以才又走掉,她真笨、真蠢、真没用,不过几天没吃而已……
明知道他随时有可能回来,为什么她还要暂时离开,去做那种无意义的事?
她伏趴在地,浑身无力,任由长发散乱如云,将更形织细的身躯覆盖殆尽,幽幽浅浅的叹息,在曲洞里,孤单回荡。
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下来,他留在洞中的宝矿,一样堆积成一座小山,她未曾去碰,一切皆于他走时一模一样,她亦乖顺地等待他归来,虽然巴掌小脸上浮现对自己擅离曲洞的责备,却又牢牢记得要带着笑容迎接他的念头,唇畔小小一朵笑花,镶着、绽着。
他离开多久,她等候多久,多久是多久,她没有计算,它没有意义,过程不重要,她全心全意的信念,只有与他相逢的喜悦。
狍枭。她轻轻喊,在心里,好珍惜地。
狍枭……
眼眸慢慢沉了,她放任自己被睡意席卷,睡过了一天,等候便多一天,他回来的日子就减少一天,也许……只是也许,明天醒来,他就回来了,就像之前,依偎在她身边,顽皮的以长指绕弄她的发,坏中带笑的嗓,故意密贴她的鬟发,说着:贪睡鬼,起来陪我玩呐……
只是忆及他,她的笑脸变得侬醉,光是思念,都能使她的胸口温暖,获取慰藉。她不意外他对她的影响如此巨大,他本来就是独特且美丽的光,照耀她,吸引她——光
眯成缝的眸,感受到耀眼的光。
耀眼,而熟悉的光,在洞口,余晖透进,虽已稀薄泰半,对于身处黑暗中的她,一丝残忙,都亮如明月。
天亮了吗?
不,日光是到不了曲洞深处的。
蓦地——
“宝宝……”
她听见有人在喊她!
唯一一个喊出这名字的人……是他!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她惊喜的跃起,爬出曲洞,蜿蜿蜒蜒的小径,何时曾教她感到太过曲折?弯弯绕绕,阻碍她快步奔出洞去见他。
她忽略了,喊出“宝宝”两字的声音,是属于陌生女人所有。
“到底要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叫我宝宝!我恨死这两个蠢字挂在我身上!丢脸死!可耻死!破格死了!”这才是狍枭的吼声。
她一心只急着爬行,耳里虽然听见他的恼怒咆哮,却无心咀嚼其意,当她顺利离开曲洞,如愿看见狍枭正伫足与半空之中,亮发依旧,嚣狂依旧,俊美依旧,一时之间,她适应不了他一身眩光,以及他身旁其余几只金银彩光闪耀的貔貅,眸子几乎完全睁不开,她还是没踩出洞口,便听见狍枭在吠——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宝宝这两个字!”
“狍枭!”她不顾双眼不适,带着两泡汪汪泪眸,朝他奔扑而去。
刚吼完那句话的狍枭一脸铁青,仵逆他娘亲忤逆的太顺口,竟然脱口而出他对“宝宝”两字的反感,对于它们如影随形跟在他屁股后头,他确实唾弃到不行,偏偏同样两个字,放在她身上,效果不一样,却不讨厌她是宝宝——
马的,他乱七八糟想什么呀?!啥宝宝不宝宝的,那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