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狍枭。”她记得他提过一次,他的名字。
“你记得呀?”狍枭很诧异,还以为那时她光忙着发抖,无心去听他的自我介绍,而他也不过提了一回,没料到她记下了。“好久没人这样喊我,除我之外,谁都不想鸟那个名字,结果,你把它喊得好酥嫩。”
爹不喊,娘不喊,三只小母貅也不喊,只剩他自己,不想舍弃这个相伴百年的名字。
都不知道,原来“狍枭”这个恶名昭彰的称呼,也能纤柔轻吐,而不是被人追着身后,嘶吼“狍枭纳命来”的粗暴嚷嚷。
“你,说过。”
“我说过,而你记住了。”真有心,可爱的女孩。“连这两字都听得仔仔细细,记得牢靠,那么,我问过你的另一件事,你可有放在心上,好生思量?呐,这么多天了,你的答案改变了吗?宝宝。”
心里很明白他所问何事,他眸里闪烁的火焰,与当时问出那句话时的眼神,如出一辙,像要吞噬人一样的热烫。
“嘿,跟我交配,好不好?”
“我,不好看,很丑,我……你,真的,想要,我吗?”像他这种俊美神兽,怎会看上她,她真的不懂。
“你一点都不丑,你有没有照过镜,瞧瞧自己呀?”脸蛋小巧,模样温驯,称不上绝艳,却没有资格名列“丑”,她清妍得像朵小花。
就是瞧过,才会这么问呀。
事实上,她也很想问,他的眼睛有没有瞎。
“对,我真的很想要你,千真万确。”狍枭双手滑过她的腰,更确定这个念头,他牵起一抹笑靥,眸子亮晶晶盯紧她,拿老话一句问:“宝宝,跟我交配,好不好?”只是这一回,出现了她的名字。
她望进他鎏金一般的眸仁,看见被包围在耀眼绚烂间的自己。
与黑暗为伍的疫鬼,若投入光明之中,能否得到救赎?是不是就可以抬头挺胸步向阳光洒落的草茵,不再畏首畏尾?
他身上的光,会是温暖的,抑是灼刺的?
她很想思考,知道自己应该要好生思索即将脱口而出的字眼,但他仅是软软喊了她的名,近似调情,仿如央求,她便义无反顾。
“好。”
第3章(1)
如她想象过的,她点头应好,他落荒而逃。
没有。
她看见一只亢奋的兽,捕获美味猎物时,露出熠熠白牙的微笑,不退反进,与她之间的距离,化为乌有。当她“好”字才离唇不到瞬间,他便滚着沉笑,唇瓣落下,叼住她的。
先是唇,后是胸口,最末,她被抱坐在他腿上,羞人地屈膝敞开,徘徊在衣裳外的大掌,麻利地溜进里头,十指顽皮灵活的带起一波啰嗦疙瘩,指腹既温柔又热烫,在她身上燃火。黑裳逐渐由纤巧身驱上脱离,她宛若初生婴娃,纯净白皙的雪肤,因他散发的光芒而反映着薄薄辉亮,好似镶嵌一层金边,白得无暇无垢,他吮住每寸雪白,游移在她裸背后的大掌,半迫半诱地施加压力,要她自己将柔嫩的一切送到他的嘴边,供他占有恣尝。
而她终于如愿做了一直一直好想做的事,在梦里才能做的事。
她展臂环抱他的肩颈。他的体温,在她怀抱中煨热着她,他好温暖,她喜欢将十指探进他发间,弄乱一波金粉撒落,小小曲洞里,似萤飞舞,柔和的光,好像明亮星儿闪闪烁烁,她未曾与如此繁密的亮光共处,它们一点都不会烫伤人,落在肤上,发亮着。
真正会烫伤人的,是他。
他的吻,激剧生猛,在她身上开疆土,宣示他的所有权。他用牙,轻吻她,也用舌,舔慰她,他的手,在她丰盈绵软上轻拢慢掭,手法老练,教她无力招架,除了喘息,以及更加攀紧他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没有闲杂衣物阻碍,更真实的贴近彼此,肤与肤的摩擦,激生的不仅是热,更有心跳的唱和。他温烫的汗水沾濡了她,为她总是沁凉的体温注入暖意,她无法控制粉嫩红霞蔓延渲染她浑身上下每一分寸,仿佛是谁打翻朱色颜料,在纤瘦软躯上,泼墨散开。
他的动作,教人羞于启齿,唇吮含她的嫩乳,舌卷戏顶端粉颤蓓蕾,这样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吗?不,它们并不是――
霸道长指已经潜入她不敢想象的部位,缓慢勾弄着,规律厮磨着,低低笑着的唇,抵在她鬓边,炙热喷息。
她开始觉得懦弱地闭上双眼这种逃避行径,是最大的失策。
失去了视觉,触觉完全觉醒过来,任何刺激所带来的效果,远大过于睁眼视物能感受到的震撼,她咬紧下唇,企图锁住惊呼和失措,她不得不随着他指上繁复的戏弄而抽息娇颤,进与退,单纯且重复的简单举动,变成全天下最甜蜜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