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韦慕岚背上那乌黑的掌痕上轻轻—划,一股发紫而腥臭的血立即流了出来。
淤积的血污与滞毒流了出来,清癯老者放下玉刀,两手按在那掌痕四周试着往中间挤。
—股血污,又一股……终于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清癯老者吁了一口大气,接着,擦净,上药,包扎,他足足忙了顿饭工夫才算一切妥当完毕。
夜凉似水,他头上却见了汗迹,他站了一下,然后抬掌出指,运指如飞,连点韦慕岚身后四处大穴,认穴之准,分寸捏的是恰到好处,令人击节!末了,他为韦慕岚拉上了被子,然后转向外面唤道:“凤姑,进来吧!”
姑娘凤姑应声走了进来,大眼睛眨动着,望了望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韦慕岚,她低低说道:“爹,完事了?”
清癯老者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凤姑又问了一句:“他……没醒吗?”
清癯老者摇了摇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凤姑娘一抬眼,凝注清癯老者,道:“您看……他有救吗?”
清癯老者摇了摇头,吁了一口气,道:“难说,我没想到他是中了这种歹毒霸道的掌力,只要他在天亮之前有动静便不碍事,要不然的话……”
摇摇头,住口不言。
凤姑两道柳眉微微一皱,道:“爹,他中的是什么掌?”
清癯老者迟疑了一下,说了两个字:“‘残掌’!”
凤姑脸色陡然一变,脱口惊呼,她连忙抬手捂住了檀口,圆瞪着美目,失声说道:“残!
残掌,爹,这不是……”
清癯老者神色难以言喻地点头说道:“是的,凤姑,我找它找了十五年了,不想今夜……
凤姑,好心有好报,你能说这不是天意……”
接着他喃喃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谅苍天怜我父女可怜,十五年,十五年了,她不知怎么样了,十五年了,该老了,该变了,不,她早就变了……”
凤姑高扬柳眉道:“爹,别提她了,行吗?”
清癯老者摇头说道:“不是她,凤姑,该说你娘……”
“不,爹。”凤姑猛一摇头,近乎嘶叫地道:“她不是我娘,她不配,她心里没有您,更没有我这个女儿,要不然她当初不会狠心撇下您跟我……她是个……”
清癯老者目射寒芒,沉声喝道:“住口,凤姑,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生身之母!”
凤姑一惊闭上了檀口,但旋即她娇靥煞白地道:“爹,您可以骂我,可以打我,甚至于可以杀了我,可是我绝不认她这个娘,这十五年来您辛辛苦苦抚养我成人,又带着我东奔西跑,一身兼严父慈母,受的苦够多了,自懂事以来我就是个没娘的孩子,也从没见过我的娘,连她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
清癯老者神情木然地颤声说道:“凤姑,爹求你!”
凤姑忙住了口,旋即一声:“爹,我无意惹您生气、伤心……”
很快地垂下螓首。
清癯老者抬起颤抖的手,抚上爱女秀肩,轻轻地拍了拍,摇头说道:“凤姑,何家世代积善,你爹凭一身医术济世救人,活命无数,半辈子也没做过缺德事,想不到到头来……”
长叹一声,接道:“家门不幸,出此丑事,天心何其薄我……”
凤姑猛然抬头,娇靥上挂着珠泪两行,道:“爹,这无关天心!”
清癯老者道:“那就是人自己使然,也难怪,我行医救人,长年在外奔走,待在家里的时候太少,她年轻轻的怎……”
凤姑道:“爹,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女人家就得懂三从四德,假如说一个男人家或为生活,或为抱负长年在外,少返家门,他的妻室就该跟人……”
清癯老者摇头截口说道:“凤姑,别说了,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