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左不过待会儿都要往斋堂去用午膳,便自己四处走走…
崇福寺依山而建,出了主院,顺石阶而下便是群树环绕的耳房。众人皆在趁天色尚早在前院诵经祝祷,是以后山人越发少,很是古朴清幽…
许卿娆逛累了便在树下的石凳坐着,起风时吹过一条孤零零的红色丝带…
她想是谁遗失了的,便跑过去捡,盘算着待会儿替人将心愿再挂回树上。
丝带顺风便往林子里去,她跟着跑了几步,忽然隐隐约约听见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救命…救命!”
“你在哪?”许卿娆听人唤救命,心里越发地着急,提起裙子也顾不得雨后泥土湿泞便往林子里跑。
“救…救命!”
许卿娆顺着声音望树林里再走,见一女子被捆在树上,衣衫褴褛不蔽体…急忙跑过去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来先给人盖住,安抚道:“你且等等!我去找人来帮你…”
话未说完,忽觉后颈一痛,两眼一抹黑便没了知觉。
第7章
下了早朝,赵齐跟着皇上往御书房去,路上说起今日朝上被驳回的减轻江南赋税的折子,还欲再谏。
“江南自我朝初立时赋税便重于别地,皆因其富庶可为天下之粮仓。可如今国库充盈,各地皆可自给自足,再对江南地区课以重税便会招致百姓非议怨怼。儿臣以为,该减轻江南赋税与别地持平。”
“减税并非一朝一夕能竟之事,你可知其中牵连着多少人的口袋生计?”
皇上知他的脾性,于朝政上往往锱铢必较,却也冒着过刚易折的风险。
有心教他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举例道:“便如同…你的人截了陇右刺史给二皇子的礼单,却未明呈于朕,是一个道理。”
赵齐闻言心间一凛,欲解释:“父皇…”
“不必与朕说…”皇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每年贪墨这点银子,只要不危及民生所用,朕不会发落他们。一是因为无论这些人求什么,最终都要递到朕的跟前,并不触及根本。二是这所谓贪墨,也是君臣之间的博弈,有所图者,方可驱使之。”
“儿臣明白。可江南赋税改革又是另一回事…”
“你啊!让朕说你什么好!”皇上见他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非要盯着这件事理论出个心满意足的结果不可,好气又好笑睨了他一眼。
他将赵齐从小带在身边亲自培养,费尽心力才教出个满意的储君来,君臣父子相处宽严相济。
“驴脾气!”笑骂一声,无奈:“非要朕将话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