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皇帝想的哪出,让太子和三皇子主持殿试;也不知道太子和三皇子想的哪出,竟然以抽签决定考试顺序。不过后来文秀才跟墨晓嫣提起来的时候,她说这个很正常,她的老家,为防止作弊,经常这么操作。
文秀才直到进考场的时候,都没想到该以什么态度回答问题。而且更糟糕的是,他进去的时候,都没看到杜弘义出来。
苏碧染这边一屋子女人坐不住了,怎么皇后招大家进宫,却连皇后的影子都不见呢?
墨晓嫣当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她也不敢随便吃吃喝喝。终于,墨晓嫣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尽管她使劲儿埋头,依然吸引了旁边人的目光,当然包括苏碧染和杜老夫人。
“有孕之人,饿的快,让大家见笑了。”杜老夫人看大家都在看墨晓嫣,莞尔一笑帮着墨晓嫣打圆场。
杜老夫人的行为让苏碧染惊呆了,但是一想转瞬明白了,墨晓嫣毕竟是跟着她们两进宫的,有任何异状都应该是杜老夫人承担主责。
大家纷纷表示理解,没想到很快就有小太监端了些饭食上来。苏碧染这下更加确定了,皇后娘娘,今天是不会出场了。把她们叫来,只是为了软禁,至于目的,苏碧染猜不透,但总归不过是争权夺势。
堪堪呆了一天,坊门快关了,苏碧染一行人才被放出来。
“莫名其妙!”一回到至雅斋,墨晓嫣就忍不住发牢骚。其实一出皇宫她就想抱怨来着,一想隔墙有耳,就又忍了忍,回家再说。
“看似我们只是无聊的呆了一天,但背后,指不定发生了多么大的事呢。”苏碧染揉揉肩,转了转脖子,春草赶忙上前按摩。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前也有让考生家属进宫的先例?”墨晓嫣感到不解。
“当然没有了!这应该是一场政治博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竞争。”春草按的舒服,苏碧染闭上了眼睛。
“和平年代也有这样的事发生?”
“谁说和平年代就没有暗潮汹涌了?我们上辈子生逢盛世,其实也有政治博弈,只是你我层级太低,又没有考公务员,根本没机会见识。”苏碧染看问题还是很透彻的,这一点,她早就想明白了。
“那皇后娘娘这么随意软禁我们,不能告她吗?”墨晓嫣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幼稚。
“跟谁告?皇上?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皇上!上辈子是有电视有网络,我们才有幸知道国家领导人的长相,这里,你活到八十都不一定能见到皇上。”
“你们没事吧?”文秀才急匆匆的进了门,一点都没有往日冷静与淡定的样子。
“没事啊!”墨晓嫣被问的莫名其妙,转而又赶紧问文秀才,“你考的怎么样?题难吗?”
“大夫人,今日殿试之时,督学后面坐的是太子和三皇子。”文秀才没有回答墨晓嫣的问题,而是对着苏碧染说了一句话。
“果然,是太子在背后搞鬼。”苏碧染仿佛早已看破一样,并没有太大反应,任由春草揉捏着肩膀。“果然是好计谋啊,这么一来,我的考前辅导,都白做了吧。”
“没有!我依然是中立的态度回答了所有问题。”文秀才其实吃不准这样做对不对,所以现在说出来,让苏碧染给把把关。
“无所谓了,考都考完了,管它呢!”墨晓嫣想用自己的方式给文秀才解压,看他一脸愁容的样子,墨晓嫣心里也不舒服。
“墨晓嫣说的对,尘埃落定了,后悔也没有用。”苏碧染抬了下手,春草停止了按摩的动作,给苏碧染端了杯热水。
苏碧染才喝了两口,就有小厮来请苏碧染到正堂一去,杜老爷有要事相商。
文秀才和墨晓嫣识相的退出苏碧染的房间,墨晓嫣拘了一天,感觉浑身都累的不行。
“走不动,抱抱!”墨晓嫣很久没跟文秀才撒娇了,上次撒娇还是确诊怀孕前。
“啊?”文秀才看着墨晓嫣伸出的双手,琢磨着这该怎么下手才不会伤到胎儿。
“公主抱啊!傻瓜!”墨晓嫣看着他上下打量,就知道了文秀才不会抱了。
文秀才撸起袖子,像成亲时抱墨晓嫣上马车一样去抱她,结果墨晓嫣脚一离地,文秀才差点摔了。文秀才一个趔趄,吓的春梅赶忙上前搀扶,文秀才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娘子,近来发福不少啊!”文秀才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圆脸孕妇,笑呵呵的说。
“这是你孩儿的重量,与我无关!”墨晓嫣狡辩。
文秀才朗声大笑,赶紧迈步回房,他怕多抱一会儿就会坚持不住。
苏碧染一直没换常服就是猜到公爹杜老爷可能会叫她,果不其然,还没缓过劲来,就收到了传唤。不敢怠慢,赶忙出门,路过回廊的时候,正看见文秀才抱起墨晓嫣的场景,她估摸着这一下子,文秀才肯定闪了腰了。
“爹!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苏碧染进屋看见公公婆婆和小叔子都在,赶紧切入正题。
“太子写了个联名信,揭露三皇子行为不端,让我等署名。”杜老爷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忍不住生气。
“所以,太子这是一箭双雕啊!”苏碧染的脑回路已然打通,转头问杜弘义,“殿试发挥的怎么样?”
“辜负了嫂嫂的辛苦,我见势头不对,就没有按照之前定下的方案回答。”杜弘义显的有些内疚。
“这么看来,文秀才反而是最安全的,不知不觉把自己摘出去了。”苏碧染扶额思忖,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