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这才发现桌子上放着各色点心,于是自然而然地想拿一块雪花糯米糕,手抬到半空却放下。
“我在虎园外救了一个人。”他望着白白糯糯的糕点,想起与其谜之相似的小丫头,不禁挑眉一笑,“明皇后的侄女。虎园的门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擅自打开,若不是我去的巧,她和丫鬟已经变成王霸的腹中餐。”
赵枕河惊讶,“你知道她?”
赵巽嗤笑:“当然。我不说了吗,我娘拉着我絮叨半天。她高兴坏了,说什么明皇后搬起石头砸脚,自掘坟墓,居然找个如此愚笨无能的侄女过来,还妄想将那丫头嫁进东宫。”
赵秀突然道:“谁引她去的虎园?”
赵巽一怔。
赵枕河双手抱胸,沉思片刻,看向赵巽,眼神探究,“总不会是玉娘娘——”
“肯定不是!”赵巽断然否定,“我娘干不出这事。她想着我姐,绝对狠不下心拿一个小丫头喂老虎。”
赵枕河:“也对。一个小丫头片子,谁那么恨她?”
“想害一个人,未必出于恨。”
两人同时侧目。
赵巽看着说话的人,“还能出于什么?”
“利益。”赵秀淡淡道,“即将入宫的贵女那么多,也许有人先下手为强,买通宫里的下人扫清障碍。也许贵妃无心,底下的人却想送她一个人情。也许明梓晗自己动的手。”
“明皇后?”赵巽错愕,“那是她亲侄女!”
“牺牲一个侄女,虽然动不了贵妃,却也能赖在底下的妃嫔身上,扳倒一个是一个。明梓晗入宫多年,缺个杀鸡儆猴的立威机会。”
“……四哥。”
赵秀抬头。
赵巽指了指药汤,“知道你为什么总生病吗?因为想得太多,活得太累。这后宫里的女人勾心斗角,我觉得她们都挺能耐的,可你能把她们想的比真的更狡猾,你最能耐。”
赵秀不理他。
赵枕河又问:“后来呢?那丫头哭着跑回长宁宫找姑姑告状?”
赵巽说:“跑去未央殿了。”
赵秀的目光倏地扫来。
赵枕河讶然,“未央殿?”
“我也觉得奇怪。”赵巽说,“她向我问路,我让不胜带她去。”
赵枕河:“她去那里干什么?”
赵巽:“这谁知道。”
赵枕河拧眉思索,“不知这是明皇后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
“明皇后疯了才会叫她去未央殿。”赵巽道,“得罪四哥,对她有什么好处?”
“那就是明姑娘本人的意思。”赵枕河想了会儿,问太子,“她莫不是在你那儿栽了跟头,知道做小伏低讨不得你喜欢,因此剑走偏锋,反向吸引你的注意?”
赵秀厉声道:“玉英!”
才说了两个字,便是一阵迅疾的咳嗽。
玉英从门外进来,“殿下。”
“盯紧未央殿。”赵秀脸上泛起病态的红,声音沙哑,“明容若再去,立刻通报,不得有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