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敢在未央殿痛斥太子和燕王,毫无惧色。
这才过去多久啊。
短短数月,姑娘长大了这许多。
明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道:“冬书,咱们在宫里,先低调做人,低调发展——”
冬书问:“发展什么?”
发展她的满格好感值人脉网。
明容默念。
她说:“发展朋友。目前这状况,敌强我弱,于我方不利。咱们先求同存异,统一战线,朋友越多越好,敌人越少越好。”
冬书一惊,如同当头棒喝,豁然开朗。
她悄声道:“姑娘,这就是您对太子虚与委蛇的原因?先把他统一到咱们这一边?”
“太子?太子不行。”明容拒绝,“太子是最大的威胁,唯一的敌人。”
“太子是敌人?”冬书震惊。
“那不然呢,你以为敌人是谁?”
“我以为是玉贵妃啊!”
“……”
明容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道:“贵妃娘娘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太子才是万恶之源。”
她想起系统对太子的评价:大反派,本性恶毒,心机深沉,长大后杀人不眨眼,残虐无道。
冬书不解,“可是,为什么?外面的人总说,太子殿下偏宠姑娘。他若站在咱们这一边,您在宫里就谁都不用害怕了。”
“偏宠我?”明容惊愕,“他不杀我,就是宠我吗?”
冬书呆住。
“太子要见我,太子准我进东宫,太子不杀我——就这些,别人看在眼里,竟然误以为太子宠爱我。”明容越说越觉得荒唐,“冬书,你想想,太子的作风得有多差劲,人品是有多糟糕,才会让人觉得,他不杀一个女孩子,就是爱她?”
冬书答不出来。
明容说:“那种宠爱,我才不稀罕。”
赵秀病了几天,虽然好转,到底容易疲倦。
午后,他一早回房,本想小憩片刻,却沉入了深深的梦海。
这一梦,如长夜。
他陪伴明容,走过她人生中稀松平常的一天。
小姑娘清早在她的粉色寝殿中醒来,一名叫‘周阿姨’的老妇鞍前马后,伺候她洗漱、穿衣。
明容睡眼惺忪,任由周阿姨摆布,偶尔伸手抱住老妇的腰,对着老仆人撒娇。
“困啊。”她嘟哝。
“今天周五,不可以赖床。”老妇告诫她,“来把校服穿上。”
明容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叫起来:“不用穿校服,这周五是casualday!”
老妇没听懂。
赵秀十分理解她的茫然,因为,他也不懂。
明容说:“便装,穿便装!”
她跳下床,从房里出去,进到一个诡异的空中悬浮箱笼。她按了两下按钮,箱笼自动往下移动,门打开。
她轻盈地奔跑,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一扇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