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和阿缘相对自由,来去自如。
长乐出宫不便,为了出来玩,还得找理由。她告诉父皇,京郊寺庙多,叶皇后忌日将至,她为先皇后祈福。
叶皇后的忌日还有大半年呢。
皇帝不在乎。他一听说叶初相关,无论借口多离谱,他都放行。
长乐丢下侍从,独自前来,背着个小行囊。明容也背着自己的登山行李包。赵巽和阿缘带水壶,兵刃,和常备的药。
来到集合点,四人愣住,面面相觑。
他们不是仅有的游客。
太子在。
……没人叫他。
明容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赵秀没做恐怖的事情,即使她不曾从东宫落荒而逃,她也断然不会邀请他。
赵秀的被害妄想症病入膏肓,他早年遭逢刺杀,患有严重的ptsd,对游山玩水毫无兴趣。爬山更是他反感的体力活。
可他偏偏来了。
大家来爬山,他高坐辇轿之上,捧着一杯降温消暑的绿豆汤。冰块融化,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少年一脸厌烦。
众人无言。
明容刚想打圆场,阿缘警觉,右手按在佩刀的刀柄上,冷硬的质问:“什么人?”
他不认得太子。
那日在侯府,赵秀和他打了个照面,他走的快,没留意对方长相,这会儿忘的一干二净。
赵秀扫他一眼,不答。
赵巽冷哼:“他是谁?是你见了得跪地叩拜的人!”
他看阿缘不爽很久了。
明容在宫外,但凡出街,身边必定跟着无礼的异族少年,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
明容说,阿缘是她弟弟——见鬼的弟弟。
南康侯吃饱了没事干,非得认个父不详的异族人当便宜儿子,这不胡闹么。
赵巽看阿缘,那是越看越不顺眼。
不仅因为明容对‘弟弟’的维护,更因为这厮态度欠佳,拽得毫无理由。
他转向太子,“四哥,你怎么来了?”
赵秀不冷不热,“怎么,扫了你们的兴?”话对赵巽说,视线却落在明容身上。
少女身穿淡粉夏衣,背着个淡蓝色的小包袱。
时辰尚早,她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脸红扑扑的,目光躲闪。
赵秀想为她擦掉额上晶莹的汗。
她在东宫玩得太疯,他会为她洗脸、抹汗,他享受照顾她,照顾本就是对身体的支配,而支配等同于拥有。他照顾她,他拥有她。
所以,她为什么逃走?
他一天见不着她,小神女一天不对他笑,这一天的日月都无光,尽是虚度。他们不该分离。
明容别开脸。
她还在闹别扭。
赵秀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