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真的想和虞克善置气,献漓拿她没辙,便退了一步,「要不让槐东陪你去吧。别再嚷嚷,朕不能再让步了。」
「我不。」虞克善一口拒绝,「槐东是昼都最厉害的剑士,他得在你身边保护你,要让他跟了我去,万一你出了什么差池怎么办?」
心头忽地一阵甜呢,献漓高兴了,口气都温柔了,「爱妻担心朕啊。」
担心什么的,虞克善才不认呢,就嚷嚷:「是怕你出了事,不知道谁又得赖在我头上,这锅我可不揹。」
见帝后僵持不下,槐东便出声了:「陛下,若皇后娘娘不介意,不如让义弟替娘娘去一趟吧。」
这一提议,献漓觉着不错,「子宵人在宫外吧?」
「是,他长年流连市井、细知琐碎眉目,无论娘娘想去哪,臣想着由他去应该都方便。」
「这样行了没。」献漓也是妥协着,问到:「说吧,你想去哪、要做什么?」
虽说不算理想,但总归是献漓通融的了,虞克善也没真那么白目,看点脸色还是会的,这便老实交代了:「去喜香楼见她们的魁,那人名叫隐柒。见了人也不必多说,只说是宫里的人,她听了自会将东西交出来。」
「去喜香楼!」献漓大力地戳着虞克善的额头,「这话就你敢说得大声,一大早扮了男装就是想去喜香楼啊?什么地方不去,去喜香楼!」
「是不高兴我去喜香楼,还是不高兴我没带你去喜香楼啊!」虞克善衝着献漓吼,拍开了他的手,厌烦地揉着额头,「白月光从喜香楼来的,当然得去喜香楼啦,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还懂个屁!」
「不管了,反正事情朕都替你安排好了,你就给朕在宫里乖乖地等着。」献漓指着虞克善的鼻子,正经得,「要再偷跑出去,朕真的不客气了。」
见着献漓颐指气使地是不满意,可那点子心意全是为了她,虞克善哪能不明白啊。她不乐意地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允着:「知道了。」
子宵手里拎着两个盒子,穿着一身便服,走起路来身形摇摆、轻浮无拘,就这么大喇喇地在凝玥宫里横着走,与礼规不符,十分突兀。
祈欢在廊上见到子宵,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瞪着眼愣着,「你是谁啊?」
「我给皇后娘娘送礼来了。」子宵嬉皮笑脸地,实在轻佻、实在讨厌。
这可惹得祈欢不高兴了,一声大喝:「哪里来的无礼之徒!就你这样子还能给皇后娘娘送什么礼。」
虞克善的声音忽地从殿内传来,「是子宵吧,进来。」
也难怪祈欢要生气了,就连虞克善亲眼见了子宵都是嘖嘖称奇。瞧那衣绸匹段花俏,腰间的饰物掛得浮夸,连那头发也是型不像型、样不像样地披了一肩,像是要装富家子弟装不成,倒得了街边地痞的七分模样。
「你是槐东的弟弟?」虞克善满心疑惑,接着发自真心地摇头,「不像啊。」
「是义弟,当然不像。」也没让他坐呢,子宵便往桌上搁下了盒子,径自上座了,「不过槐东哥有恩于我,还教了我剑术,说起来也跟亲哥没两样。」
「你跟着槐东学剑术,看来也只学了剑术吧,性格一点都没像到。」虞克善越说越嫌弃,想来是看惯了槐东的高标准,看不惯子宵的低配了。
「不像才好啊。槐东哥在陛下身边做事,我成天在市井游荡,要不小心惹了事,别叫人想到我们俩是兄弟,这才不会拖累他。」子宵打开了他带来的两只盒子,将里面的东西连着护罩一起拿了出来,「娘娘要我去拿的东西都在这了。」
那护罩为四面加顶的玻璃片,一眼就看见了笼在里头的东西,只是那些东西太过惊人,驀地映入了眼中,其震撼久久不能散去。
一为人类的头骨,不像以黄金打造却散着金黄的光芒,金光闪耀的同时亦漫着一股不祥的气味;另一则为看似鱼尾之物,那鱼尾反射着七彩,接连而出的还有一条椎骨。整体莫约巴掌大小,上头还镶着数十颗色泽不一的宝石。
彷彿被迷惑了一般,虞克善忍不住打开了罩盖,伸了手就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