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锋也闭上眼,笑着搂住云起,左右晃晃。“师哥晚上没来陪你,恼了?”
云起强忍火气道:“没有,跟皇孙正快活着呢。”
拓跋锋选择性忽略了那句,而后认真道:“师哥求皇上,让锦衣卫里再设名副使,你当副使,皇上应承了,明儿早朝时便写诏。”
云起愣住了,睁开双眼,道:“你……怎么说得皇上答应的?这可是改制啊!”
拓跋锋眯着眼,哼哼道:“我说我管不住他们……各个见了我跟乌眼鸡似的……”
云起板着脸道:“哦,你也知道。”
说话那时,嘴角却是略翘了起来。
拓跋锋答道:“哦,我当然知道。”
“以后……正使听副使的,高兴不?”
拓跋锋脸红了些。
云起耳根子发烫,答道:“谁要当那……劳什子副使呢,师哥……谢你了。”
云起眼眶发红,忍不住哽咽道:“放焰火了,你看。”
拓跋锋睁开了眼,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一如既往的光。
那一瞬间,整个金陵千万焰火,尽数纷纷扬扬地喷了出来,那飞溅的火花闪得让人难以直视。
“哭啥?笑啥?”
拓跋锋端详云起片刻,而后问道。
“没哭啥。”
云起睁开眼,与拓跋锋对视。
“你怎么又来了——!”
云起险些从椅子上翻下去。
拓跋锋道:“月饼好吃么?”
云起道:“回去!快回去!”
拓跋锋笑道:“王妃让我来放火烧粮草,顺便看看你。”
“……”
云起哭笑不得道:“烧了么?”
拓跋锋道:“没,逛了半天,找不着放粮草的在哪,后面就几个空帐篷。”
云起哀嚎道:“我的娘喂!敢情你们都这么打仗来着,这军里粮草老早便吃空,李景隆要没你先前送那月饼,指不定过几天便得挖草根填肚子了。”
“两军未战,情报为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了这么多年收集情报的锦衣卫,懂不懂?懂不懂!”
拓跋锋想了想,道:“你又没说,我们怎晓得。难怪今天那傻子急急忙忙便攻城了。”
云起心内嘲道也不知谁才是傻子,忽地意识到一事,翻身下地。
“这便攻城了,我怎没听到?”
云起攀上木垛高处,朝远方平原上张望,果然大部队整装待发,密密麻麻地填满了城外一大片地方。
南军架起飞弩,搭起主帅指挥高台,火把将夜色映得通红。
拓跋锋在木垛下不放心地作势接着,免得云起摔了下来,又解释道:“姚广孝出的馊主意,城里先顶着,师哥过来放火,待他们后方一乱,再趁势杀出……”
云起道:“果然是馊主意,不过李景隆吃了我那下完泻药的茶叶……这战还难说得很。”
拓跋锋倏然神色一凛道:“你给他下了泻药?!这怎使得?!”
云起疑道:“怎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