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孙子的人品以及能力,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不过关心则乱,他担心齐慕远会为了杜锦宁做蠢事,提醒道:“如果曹鸿寿此人只是单纯地为难一下杜锦宁,那么调任贬职就是对他的惩罚了。要是他还做过什么别的伤天害理的事,依着杜锦宁那性子,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必会借此替天行道。所以润州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否则,打乱了杜锦宁的计划与布局,反而不好。”
齐慕远点点头:“我明白了。”
见祖父面露疲惫之色,他让下人过来,伺候齐伯昆,自己则出了门,骑马往庄越家里去。
庄越是杜锦宁的掌柜,而不是他的奴才。杜锦宁拿他当现代的总经理看待,经他手的每一项生意都会分他一定的股份,所以庄越手里的钱,比一般的小地主、小生意人还要多,在京城都算得上一个小富人。
为方便禀报事情,他的家就安在杜锦宁家的附近,两进的院落,面积也不算小。
庄越家里也是使唤奴仆的。
见得齐慕远来访,说是杜锦宁的朋友,他家下人赶紧将齐慕远迎了进去,道:“老爷还在铺子里,没有回来,小人这便叫人去唤老爷回来。”
说着,他一面叫人去唤庄越,一面叫人通知庄越的小儿子庄正康来陪客。
庄越的大儿子庄正平年近三十,当初在桂省时就被杜锦宁委以重任,独挡一面,到县里去做掌柜。后来庄越跟着杜锦宁来京城,杜锦宁在征求了庄家父子的想法后,把庄正平留在了桂省,辅佐另一位大掌柜主持桂省的生意。
庄正康今年十七岁,正跟在庄越身边学做生意。
他跟齐慕远虽是同年,但地位相差甚远,在齐慕远面前很是拘谨,唯恐多说多错。
偏齐慕远又不是个多话的性子。两人对坐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陷入了沉默。
好在不一会儿庄越就回来了,虽是乘马车回来的,但大概是跑着进来的,他满头的汗,喘着粗气,神情里满是忐忑:“齐少爷,您找我?”
“你别急,不是你家少爷出事。”齐慕远赶紧安慰他。
庄越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
平时没事齐慕远也不会来找他。就算有什么事有什么吩咐,按双方的身份地位,齐慕远也应该派人唤他去齐府才是。
可齐慕远忽然亲自登门,而且这时候天都黑了,要不是少爷在润州出了大事,他是绝对不会这时候登门的。
想到这里,庄越这一路回来,心慌得都快要跳出来,唯恐听到什么噩耗。
看到庄越如此忠心,齐慕远心里很是受用。叫庄越坐了,又唤庄正康:“给你爹拿帕子擦汗,再倒盏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