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他精神一振。
姜太医很是认真地看着他,“相爷的手脚还是快一点吧。”
陆朝云挑眉,眼中带了几分讶异。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虑,姜太医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感叹着,“佛家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更何况你小子好不容易才娶妻,要真是一不小心飞了,老相爷九泉之下怕也不得安息啊。”
“飞了?”陆朝云的心头一跳,莫名一阵心慌。
姜太医老神在在地端起茶呷了口,慢悠悠地道:“你不觉得她今天打了长公主一个措手不及吗?”
果然是关心则乱,他收到消息从内阁飞奔回府,又差人找来姜太医看诊,许多事都不及细想,此时静下心来一思,不免失笑。
昨晚他那般折腾,她也丝毫无碍,倒是今天长公主一到,她就吐血昏迷,惹得护主心切的红袖差点就要跟长公主拼命。
他家娘子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抓紧些吧,夫人今天怕是生了顺水推舟之心。”最后,姜太医好心地又提点了一句。
陆朝云眼睛微眯。姜老所言极是,若非姜老看得透彻,只怕换任何一个大夫都会给她下个回天乏术的结论。
“多谢姜老提醒。”
“呵呵,老朽老了,有时说话难免糊涂,相爷听听就好,不必往心里去。”
他笑着点头,“本相明白。”
“茶已喝了,老朽就不多做叨扰,告辞。”
姜太医走后,陆朝云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回寝房。
进门时,就听到红袖正在说话,“小姐,可还要再喝些?”
“不了,这药膏拿去抹在脸上,很快会消肿的。”
“奴婢谢小姐。”
陆朝云没听到妻子再说话,便迳自走进内室,却见她半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一副病弱体虚的模样,再想到方才姜太医的话,心中就有了些笑意。
看到姑爷的手势,红袖悄悄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轻掩。
任盈月自然听到了陆朝云的脚步声,但她懒得做出表示。那个长公主确实是个麻烦,如果不是她先下手为强装病危吓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善了,单一项藐视皇家的罪名就让人吃不消了。
陆朝云挨近床边,除去靴子,上床与她并靠在软褥上,漫不经心地开口,“累了?”
“嗯。”
“昨晚辛苦你了。”
她顿时有些别扭,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昨晚的某些画面瞬间划过脑海。
突然之间,不想面对他,她索性翻了个身,面墙而卧。
陆朝云却伸手环上她的腰肢,静静地搂着,声音清清淡淡的问:“对长公主的印象如何?”
她很干脆地回答,“我又不娶她,好坏与我何干。”
闻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胸腔震荡,带得怀中人也微微颤动。“她只是突然被你的孱弱吓到了,相信我,她绝对不会罢休的。”
“真麻烦。”
“从我十岁起,她便容不得我身边有别的女子,或设计或陷害或威胁,期间做了不少好事,先皇护着,皇上护着,我身为臣子也不便多言。”
任盈月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那我便该倒楣被你挑上当挡箭牌吗?”
“既然选了娘子,为夫当然会护着你不受人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