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归属于她自己的生活之前。再由着她一次罢。
一夜大雪。到今天早上才停。竟已经齐脚踝深了。子隐牵着她的手。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君非妾也不着急。跟随着他的脚步。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笑容。
不知走了多久。大约已到山脚下。子隐停下脚步。询问她的意见。。上山的路陡峭崎岖。你的眼睛不方便。不如我施展轻功带你上去罢。。
君非妾乖顺点头。他的手掌便落在她的腰间。将她揽入怀中。
提气踏空。翩然飞起。寒风迎面扑来。君非妾双臂环抱他的腰身。将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胸前。
。到啦。。子隐稳稳落地。将她放下。叮嘱道:。身在山巅。不要乱跑乱跳。。
君非妾恋恋不舍的从他怀里钻出来。心中暗暗嘀咕:居然这么快就到了。估计是个小山坡……
山顶风大。吹得崖边枯树狂舞。雪屑乱溅。
君非妾抬手捂着被冻痛的双耳。用脑袋磕了磕他的肩道:。子隐。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脸。。
寒风吹拂。鼻息之间。尽是她发间淡淡清香。子隐心下怦然。侧头看着她。。嗯。。
君非妾微微仰头。容颜温柔如雪莲。。我想摸摸你的轮廓。想象一下你的样子。。
缠在眼睛上的棉布条过几天就可以拆掉。若不出意外。她的眼睛应该会顺利复明。可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即便拆掉眼睛上的棉布条。她依然看不见他。
。可以吗。。
子隐呆呆地望着她。呼吸窒堵。心疼痛而剧烈地抽跳着。
等了半晌。终于等到他低低的声音。。好。。
一阵狂风袭来。君非妾单薄的身躯禁受不住似的。晃了晃。子隐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肩。。阿妾。你没事吧。。
。没事。。她只是脚陷在雪堆里。没有站稳而已。
君非妾扶着他的手臂。慢慢摸索着。抚上他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子隐稍微弓着腰。任由她冰凉的手指在面部滑动。心跳剧烈。无法控制。
。可有想象出我的样子。。不知是否是山巅风大的原因。子隐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雪地滑腻。君非妾踮着脚尖。站不太稳。于是。干脆就势依偎着他。君非妾心满意足的勾起唇。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模样。很难想象得出来。。
有些人。即便是近在咫尺。也令人觉得远在天边。
两人各怀心事。言语不多的。在山顶待了许久。下山時。仍然是子隐抱着她。一路施展轻功。到山脚下。他便牵着她的手。两人在雪中漫行。
天空飘起了雪花。碎碎扬扬。
君非妾一阵恍惚。蓦地脚下一滑。
。啊。。
。小心。。子隐长臂一展。扣住她的腰。见她眉头紧锁。便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君非妾抬起手。捂住脑袋。露出痛苦面容。哼唧道:。头疼。昏昏沉沉的。子隐。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应当是受寒了。回屋暖暖。。看她这副模样。恐怕无法行走。子隐拢紧她身上风。将她打横抱起。
君非妾勾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胸前。笑容狡黠。
她才没那么娇弱呢。她只是。贪恋他的怀抱而已。
就像许多年前。她也喜欢这般的窝在哥哥怀里。
……
刑室里暗。惨黄的光线映照着满室刑具。地上渗着的血水。以及不知名的浆液。泛着森森的光。
叶锦然披着紫色披风。懒懒的窝在太师椅上。半醒半睡。直到耳边半晌没了动静。才睁开眼。瞅了一眼吊在刑架上的人。。哟呵。连凌迟都不怕……。侧头望着站在旁边的。眉眼妖娆的红衣男子。揶揄道:。不弃呀。看样子。是你的手段还不够高明啊。。
刑架上吊着的那人。两条腿只剩下白骨。肉均已被削下。一片片发白的。叠在白瓷盆里。
那盆肉。是在人的腿上削成片的。用刷子蘸上盐水。一遍一遍的刷。刷得肉色Xue白。不再流血。再用慢动作。一片片连着筋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