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不再去想长平古战场有谁,反正那是周家的事,与我无关。相比之下,我更关心眼前这人的身份。
殓尸一脉,从来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周学海,也可以叫我别的名字,随意。他说。
你不是周学海。
我当然不是周学海。他笑的更欢了,说:如果你也是周家的人多好。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是周家的人。而且,就算我是周家的人,又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要炼尸王吗?到了这种时候,我反而不是太恐惧了。周围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他敢动手杀我。
我是想炼尸王,不然千辛万苦和你们混在一起,冒着差点被地养尸杀掉的危险干什么。他转过头看向炎帝陵墓,忽然说:上古的始祖炎帝,据我殓尸一脉的古籍所说,确有其人。体魄之强,古往今来难以匹敌。这样的躯体,如果炼成尸王,该多强大。
他说的煞有其事,虽然脸上带着笑,但话语却让人听的惊愕无比。他是认真的?
这是殓尸一脉的遗憾,无法见识到最强的尸王体魄了。他转过头看我:你说对不对?
这人是个疯子。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因为只有疯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但同时我也松了口气,最起码,以始祖炎帝来炼就尸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但我始终有个疑问,为什么要炼尸王的人出现在这里,而长平古战场操纵降魔剑的又是谁?难道,殓尸一脉不仅仅有一个传人?
这有很大的可能,像周家子弟无数,而能从他们手中抢走降魔剑的殓尸人,又怎么会只有一根独苗。
人所想象的,往往与现实有很大的差距。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好像不久前有人曾在我耳边说过一般。但一时间,我想不起是谁说的。
你想知道那个老道士去哪了吗?他提出一个我心底最关心,却最没能想到的问题。
你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了?我疑惑地问。无论从哪方面看,老道士和眼前的这名殓尸人都不可能产生交集。除非,老道士如我所猜测的那样,早已知晓殓尸人的身份,一切都是做给我们看的。
此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殓尸人刚才那句话熟悉了。
因为这句话你所猜测的,往往与现实有很大差距,不久前周家老爷子才刚说过。
这是巧合吗?
谜团越来越多,就像漩涡一样,而我,就是漩涡中起伏的一艘小船。一不小心,可能我就会命丧黄泉。这漩涡,不该由我来趟。
看来你只关心我到底是谁,而不是很想知道他去了哪。殓尸人状似无奈的耸肩: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猜测是否为真,可以再去西双版纳一趟。那个炼尸人老头,说不定会给你个答案。
西双版纳……噶木……
这事怎么会和噶木扯到一起,难道在我离开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也很可能,我虽然是八索一脉的传人,但什么也不会。老道士一只手就能捏死我,所以他如果骗,也只会骗噶木老头。
可是,他骗噶木是因为什么呢?
越是猜测,我就发现离真相越远。
想的多了,也就乱了。殓尸人并不准备帮我解惑,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吗?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摇头回答。
他笑出了声:当然是来找你了。难道,你忘记八索一脉的血,都很有灵性吗。
我心里一惊,这家伙难道真准备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杀手?
放心,我没打算要你的命,但如果你反抗的话,那就说不准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阔口小壶冲我摇了摇,又摸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递给我:自己来吧,如果是我动手的话,可能会很不小心。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唐僧。不是大话西游里那个啰嗦鬼,而是西游记中人人都想吃的唐僧。
老道士没事喜欢给我放血,现在来个殓尸人,竟然也专门找我放血的。
最重要的是,我还不能反抗,更不能叫屈,要不然放血就变成要命了。
长痛不如短痛,我咬咬牙,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等血流了差不多大半壶,我才捂着伤口,把壶和刀都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