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往天际,再次感到力不从心,他的法力够支持鹰族人度过这次的危难吗?
“祭司大人为何感慨不已,莫非有大事将发生?”他的叹息叫人由衷的不安。
他又轻轻一叹,拄着高过头顶的法杖走向神龛。“要出乱子了。”
“乱子?”
“源起于女人。”天命不可违,人力难胜天。
“女人?”她更困惑了,黑而平静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惊异。
“是女人,她将掌控我们鹰族的荣衰盛败,夺走千百年闪耀的光辉,让我们荜路蓝缕开创的基业化为乌有。”他肯定地点头,目光炯然。
“有这么严重?”她大惊。
“事态确实不乐观,数日来我持续不断的观察天体的运作,发现东边有颗星越来越亮,而我们鹰族的主星却越来越弱,几乎有光芒被压过之势。”这就是他始终眉头不展的原因之一。
“祭司大人的法力高强,难道无法运用你的力量削弱对方的光亮,使守护星更为强大。”
他摇头。“近几年来因为月の泪失踪,我为迷迭岛已使用大量法力,就算法力尽在,那帝星也太强了,以我之力根本抗衡不了,除非鹰王肯听我劝,屏退身边女色,尽快立后,方可度过此一劫数。”
“很难吧,王……呃,他是个男人。”自有男人的生理需求。
“是呀!男人离不开女人是正常的事,但……”他又忍不住叹气,以法杖上悬垂的缀穗朝神龛上方一挥。
“但王近日却对一名稚嫩的黄毛丫头着迷,祭司大人是否对此大感怪异?”
“解我心意者,唯有曼殊,你一语道出我心中的疑惑。”果然是朵解语花。
“王最近的行为举止的确异常,他从未对特定的女人表现过度关心,可是他对那个童海儿却像是……”着魔了。
他闻言沉默,内心忖度着该去和鹰王好好的谈一谈,为了鹰族的未来,他拚着一死也要力谏——
迷迭岛的鹰王,一定要远离女色……
唉!好无聊、好无聊,为什么会这么无聊,连一点新鲜事也没有,龙涵玉本以为会有什么刺激的事出现才留下来的,要不然现在她早该在南极跟企鹅玩去了。
对已经恢复记忆的龙族公主来说,她一生最大的乐趣是看戏和凑热闹,一手安排引人入胜的剧码,再以旁观者的态度看别人急得跳脚,气得破口大骂,她的心情就会非常好。
所谓人生有百苦,人一出生便是为了来人世间吃苦受罪,而从未吃过苦的她是天生好命儿,身边总围绕着无数逗她开心的“玩具”,她十八年的生命里是以笑声串成的,从不间断。
小公主满十八岁了,上个月由女孩蜕变为女人那日,迎接她的成年礼是沾了血的初夜,很另类的生日礼物。
“百蕊、千草,你们看那朵云像不像棉花糖,白白软软的,似乎很可口的样子。”天空好高,而人……好闷唷!
“小姐,云就是云,不会变成棉花糖。”一板一眼的侍女如此说道,脸上冷得毫无表情。
不太安分的龙涵玉任性地一瞟眼,“去摘下来给我吃!我今天就要吃到。”
“什么,摘下来?”这怎么摘呀!
面面相觑的百蕊、千草顿时手足无措、有些错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七岁,跟在鹰王身边服侍已久,现下却被派来伺候王所宠爱的女子,在她们的想法中,以色侍人终究不长久,也没听过有谁成功掳获王的真心,因此她们心中对龙涵玉多少都带着鄙视,不是心悦诚服地让人使唤。
等哪天失宠了的下场可是比她们还不如,瞧瞧因为争宠不成而被逐出岛的梦姬就知道,她还曾是百姬之首呢,结果还不是如此不堪。
可是这个老找她们麻烦的新主子老叫人提心吊胆,一刻都无法放下戒心,她的要求层出不穷,花样时时变新,常有惊人之举,让她们疲于奔命之际又感到一股无形的威胁,好像眼前不是年纪相当的小女人,而是拥有乌鸦双翅的黑翼魔女。
有时她不经意的眼神会让她们心颤,以为娇慵的母狮子正在舔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