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沟显然不是这样的人,稍微的愣神后,不禁露出一丝的苦笑,竟然带着释然的神色,像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也算大富大贵过了,享尽了人世间的繁华,除了没有上了慕容若冰那样国色天香的人间极品,一生再无别的缺憾了。
所以,面对如此情况,他也能坦然的面对,但是,所有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承认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代表着恋生是人的本性。
柳沟也是人,无力反抗的时候,他选择了顺从,何必在人生最后的关系还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就像安乐死一样,不同的人会有不同选择的办法。
显然,他选择的办法就是自我解决。
萧哥下了命令,对于天行的兄弟们来说这就是圣纸,近二十名的兄弟们呈半弧状将柳沟包围了。并且一步步的逼近着。
淡定的柳沟看着神色凝重的天行兄弟们,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轻松,玩味道:“我的命如今掌握在你们的手里,现在,我自己来解决,还省了你们的事了。”
说着,柳沟就转身朝着窗边走去。
由于这是六楼,加下天气的原因,这里的窗户是半开着的,走到窗边的柳沟撑起了窗户,把头探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回头,最终又缩了回来,不好意思道:“要走了,能给根烟抽吗?”
中原的习惯是人死的最后一顿要吃顿好的,柳沟不想自己就这样的死去了,所以,坚定的问天行的兄弟们要根烟。
听到柳沟的话,天行的兄弟们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在兄弟们的心中,站在这里的即使是萧哥的话,面对柳沟的请求也会毫不犹豫的答案了。
几位兄弟对视一眼,分别拿出几盒烟,白将军、红将军、三五、七喜、红塔山……
烟虽然不是上百上千的那种好烟,却也是市面上的主流产品了,扫视了天行兄弟们手中的烟,柳沟苦笑一声,道:“我没有那么矫情,就给我五块钱的白将吧。”
听着他的话,拿着白将的天行兄弟将抽出一根来,连同一个一次性的塑料打火机扔给了柳沟。
他很顺利的接住了火机和那根烟,麻利的点燃了,叼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露出陶罪的神情,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想过要逃离这里,况且这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所以,他在享受着人生最后的一刻。
反倒天行的兄弟们有些小心亦亦的盯着柳沟。
当烟还有半截的时候,半眯着眼睛的柳沟突然瞪圆了眼睛,平静的向拿白将的兄弟说了声谢谢后,蓦然转身,坚定不移的朝着窗口走去,探身,脚下用力一登……
天行的兄弟们都看着眼前的一切,原以为柳沟就要这样掉下六楼,可是,他却挂在窗台上,半堆身子在外面,双手用力撑住身体,回头急道:“帮我给王萧带个话,别要动的我的家……”
柳沟甚至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力竭的关系,整个人失去平衡掉落到大理石路上。
其实,王萧一直站在六楼的这间房外,柳沟说的东西他都知道,无非是叶开和王玲的事情,在行集团,除了这两个不和谐的因素,可以说其他的兄弟们上下一心了。
而柳沟说要把他扔下六楼的时候,他也答应了,对着兄弟的面,他就是要显露出对敌人的残忍,这不光是报仇,更是一种对清明会的威摄。
当柳沟掉下去的一瞬间,王萧跑进了房间内,很自然的走到窗台边,窗台显得极为干净,甚至没有一丝的尘埃。
“萧哥……”一位拿着白将的兄弟想要把柳沟的说原封不动的传达给王萧,虽然他没有说完,傻子也能猜到,柳沟的意思是让王萧不要动他的家人整理
这位兄弟还没有说完,王萧就摆了摆手,同样的话,不用重复第二遍,他只是俯视着底下瘫软的柳沟,流血五步,还没有彻底干掉的大路上,又浸染了丝丝的血迹。
很快的,天行的兄弟们报案了,他们要通过正经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情,有人要跳楼,这可不是黑社会拼杀的。
尸体被文志远处理了,王萧也没有过问他弄哪里去了,这件事情,要得就是道上人的都知道,才会起到宣传天行兄弟们的效果。
文志远当了这么些年的公务员,心机老道,自然知道王萧的意思,自然也就有意无意的向别人透露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当然,大街上的血迹又一次被高压水车冲干净了,彻底干净的大街恢复了往日的相貌,只是,这个时候本该人来人往的街道,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
仅有的几个人更是像孤魂野鬼一般在浪当着,透着一股子鬼气。
眼下,已经是八点多钟了,钱飞亡命似的疾驰是N市通往江浙的高速路上,双眸血红的他正驾驶着一辆奥迪Q7。
他已经预料到柳沟不会有好果子吃,这样,在清明会中他唯一还能信任过的两个人都挂了,他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不上火。
现在,他要报负,绝对的报负,王萧不是在N市吗,玩不过你,还玩过不天行集团的其他人吗。
气急败坏的钱飞是这样想的,他也确实是在逃命,住在招待所里虽然能保一时的安全,但是,难不保N市的道路上不会发生车祸什么的。
同时,叶开也告诉他最好不要留在N市,这一次,他倒是采纳了叶开的意见,军队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居然干不过天行集团,这让他彻底知道了王萧的可怕之处。
越想就越可气,如果不是王萧的干预,这次天行集团恐怕已经被六千老兵给干掉了吧,一百八的速度,即使现在的钱飞也有些害怕。
幸亏,夜晚的高速路上车辆不多,仇恨的心情更是蒙蔽了他心中的恐惧。
就是恐惧,每个‘混’道的人都知道江浙是斧头帮的地盘儿,如果是普通的旅游,本身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像他这样身份的人,去了那种地方,却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