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橙浑身颤抖,脸色发白,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明明是夏家宝的妈妈破坏了她的家庭,抢走了她的爸爸,怎么她还要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呢?
下一秒,夏青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大步走到了夏家宝面前。
“你胡说八道!你、你妈才是第三者!你妈不要脸,破坏别人家庭!你妈才是狐狸精!你妈勾引男人!你妈不得好死!”
这一刻的夏青橙,仿佛被母亲董莉附了体,骂得如出一辙的恶毒,恨不得将全世界最肮脏的水都泼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接着,她又狠狠推了夏家宝一把。而夏家宝顺势就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面对突然转变成弱势一方的妹妹,夏青橙慌了,开始手足无措。
后来,同学们找来了老师。夏家宝还是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她哭得特别无助,特别悲戚。大滴大滴的眼泪把粉粉嫩嫩的公主裙打湿了一大片。
“她、她说我妈是第三者,是、是狐狸精……她、她还诅咒我妈,说、说我妈不得好死……”
夏家宝抽抽噎噎地向老师控诉着夏青橙的罪状。
夏青橙慌忙分辨:“明明、明明是你先说我妈的……”
“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呜呜呜……”夏家宝使劲摇头,模样非常无辜。
夏青橙张了张嘴,最后没发出声音。是的,夏家宝的确没说那些话。那是她身边其他同学说的。尽管,是被她巧妙地引导,但事实上,她确实没说。
由于都是一个职工大院的,老师自然也知道这两家的恩怨纠葛。对于大人的事,她不好做什么评判,便只能依据自己的所见和其他同学的描述,判定夏青橙骂人和推人不对,让夏青橙给夏家宝道歉。
最后,夏青橙也哭了。可尽管她是发自内心的委屈,但却没博得任何人的同情。她拒绝给夏家宝道歉,哭着跑回家将一切告诉了董莉。
可在母亲那里得到一丝安慰的愿望也落空了。董莉火冒三丈,骂她没出息,不争气,净让人算计,让人欺负。还一杵子,将小小的夏青橙怼到了墙角。骂着骂着,董莉也哭了。接着,又是边哭边骂。母女俩就一个坐在床上,一个蹲在墙角,各哭各的,哭了个天昏地暗。
长大后,夏青橙也想过,母亲当时骂的应该不是她,而是自己。她是恨自己不争气,被白雪梅给算计了,给欺负了。但她要强,不肯承认,便把满腔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在了同样被算计,被欺负的女儿身上。
可小孩子哪里懂得这些?年幼的夏青橙只是清楚地认识到了一点——委屈了,找妈妈是没用的。因为她只会让她更委屈,更难受。
但从这件事之后,夏家宝的算计和欺负更变本加厉了。每次夏青橙去爸爸家要生活费,都会遭到夏家宝的奚落。而第二天,同学之间便都传开了,说夏青橙是个要饭的。
当董莉再次让她去要生活费时,夏青橙胆战心惊地尝试拒绝。
“妈,就算我不去,爸也会把钱送来的。他、他上次说了……”
董莉却一瞪眼,大声嚷道:“让你去你就去!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哼,他这个时候嫌丢脸了?当初被狐狸精勾搭的时候,怎么就连脸都不要了?你现在就给我去!你就站在他们家门口,大声地要,让全楼的人都听见,他夏远兴是怎么当陈世美的!”
所以,在夏青橙的记忆里,夏家宝家楼道的场景是很清晰的。因为她曾无数次茫然地站在那,几次抬手要敲门,却又看着门上贴着的半旧的春联迟疑着——那春联上联是“春到风光美”,下联是“家和万事兴”。她很清楚,爸爸现在的家很和美,但与她无关。她觉得自己就像那摆在楼道里的酸菜缸,进不得家门,又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某天,夏家宝带了一只棕色的毛绒小熊来学校。课间,她拿出来跟同学玩。大家都说小熊好可爱。
夏青橙没理会她们,继续看书。可她没想到,两天之后这只毛绒小熊居然到了自己手上。
那天下午是节体育课,自由活动。被同学孤立的夏青橙自己在一棵银杏树下,捡树叶做标本。忽然,她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夏青橙回头,看见夏远兴站在不远处微笑着朝自己招手。夏青橙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青橙,生日快乐!看,这是爸给你礼物,喜不喜欢?”
夏远兴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棕色的毛绒小熊举到夏青橙的面前。接着,他又压低声音叮嘱了一句:“好好收着,别让你妈看见了啊!”
夏青橙明白爸爸的意思。之前,夏远兴也会在她生日这天给她送来礼物,但都被董莉拒之门外。两人见面,又少不得一顿面红耳赤的争吵。所以这次夏远兴吸取了教训,直接送到学校来了。
可让夏青橙困惑的是,为什么这只小熊跟夏家宝前几天拿到学校的一模一样呢?她想,可能是爸爸买了两只,给她们俩一人一只吧。
夏青橙按照爸爸的叮嘱,将小熊藏在了学校的储物柜里,没敢拿回家。可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只小熊居然躺在了老师的讲台上。而讲台旁边站着的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夏家宝。
“夏青橙,你为什么要偷我的小熊?”夏家宝带着浓重的鼻音,质问刚刚背着书包进来的夏青橙,“那是我爸送给我的!”
她特意强调了“我爸”。
夏青橙一把抢过小熊,解释说:“这不是你那只。这、这是昨天我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夏家宝抹了把眼泪,指着小熊的一只脚说:“那上面还有那天陈萱萱不小心划上的油笔道呢!这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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