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晃了两下,接着人就从被窝里出来,改趴为坐。果然,是没有穿衣服的。
镜头只能拍到上半身,但刚才调整的时候,不免带到些其它的。
御怜目光轻移,问:“室友呢?”
“上午考完试以后,两个回家了,还有一个出去玩,不回来。”
宿舍里就只剩下了宁姝一个人,难怪会如此大胆。
听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御怜却又将话题转到了别处,好似眼前的人跟刚才没有什么分别。但那种平淡里面,又有一种难以揣摩,叫人心惊肉跳的慌乱。
御怜的态度让宁姝每说两句话,就会不由自主地停顿一下。人看上去瑟缩不已,皮肤越来越红,一直没有消下去过。
就在这个时候,御怜对他说:“看着镜头,把白天做的事情再讲一遍给我听。”
御怜这边是早晨,背后映着初升的太阳。他的声音听起来跟晨光一样和煦,柔柔散散的,铺盖到人的身上去。然而要求又是如此突然,叫人丝毫没有防备。
在打视频之前,宁姝就已经用文字形式跟他说过这些内容了,可现在他又要对方以这般姿态,当着自己的面再口述一遍。其中的羞耻,叫宁姝的眼圈都跟着发了点红。
御怜说完以后,整个人便靠住了椅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闲散,透出一派的斯文。
“你只有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以后,我要出门。”他没有勒令宁姝必须要在五分钟内说出来,只是平淡非常地通知对方这一事实,又说,“可以对着你自己写的话念出来。”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体贴至极,可真等宁姝念起来,才觉得如坐针毡。文字的那种刻板规范在此时此刻的境况中变成声音,就连标点符号都好像也成为了轻刺在身上的锐利。
而这样的锐利,还是当着御怜的面产生的。
早上七点半睁开眼睛,去洗手间换衣服,洗漱。
八点吃早餐,粥有点难喝,好想学长。想跟学长接吻。
八点半去教室,等考试开始。还是很想学长,想见学长,想被学长抱……
类似这样的话,一天的汇报当中足足占了三分之二的篇幅。
宁姝的停顿比刚才更多了,头也要越来越低——
“抬头。”时不时的,就会有这种提醒的声音。
最后宁姝堪堪花了四分钟,才总算是将那些冗长的内容汇报完。
“还有吗?”
“还、还有,现在也很想学长。”
被要求成惯性,宁姝的眼睛每时每刻都盯着摄像头。连两只手都摆得工工整整,既没有扭捏地拧在一起,也没有落在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