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这次穿的是改良的中式长裙,墨绿布料,精美刺绣,黑亮长发用簪子盘在脑后,拖了一个复古行李箱。
苏菀完全不记得李鳞儿了,把她当成了秘书,使唤她给她泡杯拿铁,多加点奶。
“你怎么来了?”章稚松又坐了回去。
“你哥飞南岛放了我鸽子。”苏菀把随身带的小行李箱杆用力一按,啪啪响的仿佛是她未婚夫的骨头。
章稚松沉默。
“你陪我去吧,稚松。机票都买好了,去北岛赏樱。”苏菀亲昵地坐在章稚松的身边。
“我帮你问一下他。”章稚松也不是不知道分寸,叁个人一起还过得去,小叔子陪嫂嫂就不对了。
嘟嘟嘟没过叁声电话就通了,他哥的声音急切地传过来:“稚松,菀菀不理我了,她有找你吗?”
“就在我这。”章稚松无奈地答。
“太好了,我临时被爸派出去的,也没办法。是我的错,我过几天回来肯定好好陪她玩——”
苏菀柔和地笑说:“我能等你,樱花可等不了你。”
“菀菀,你想不想要南岛的夜明珠?我带一颗大的回来给你玩好不好?或者带这边最有名的风水大师回来给你算运势。”他哥又说,哄人的话一口气说出来顺得很。
“不劳先生破费了。去吃晚饭了没空和你聊。”苏菀冷着声音答。
章稚松也不想掺和过多准夫妻之间的事,又叮嘱几句哥哥注意安全便也挂了电话。
咖啡来了,苏菀优雅地接过来,左手轻托小碟,右手掐住杯柄,浅酌两口放回桌上,皱了皱眉头:“你们公司咖啡不是很好,我下回带点曼特宁的来。”
五分钟后,李鳞儿不尴不尬地和准叔嫂两人同乘一辆车。
进了家,许正衡小狗似的蹦出来,抱着李鳞儿的脑袋蹭来蹭去:“姐姐,饿饿,饭饭。”
李鳞儿揉揉许正衡的头发,笑着问他:“冰箱里不是有零食吗?昨天做的干炸平菇,还有一个大欧包,没见着吗?”
“都吃完了!今天跑了半马,累死了。”许正衡撒完娇站直了,才注意到边上是苏菀。
许正衡的额头立马拧出好几道纹:“苏菀小姐不和未婚夫你侬我侬,来找小叔子干嘛?”
苏菀美甲精致的手指搭在旗袍的盘扣上,低眉露出了忧愁自怜的神态:“那种只顾工作的男人是过去式了。”
许正衡揽着苏菀的腰往怀里带,手掐着苏菀小巧的下巴,两人相拥好一副款款深情模样。
许正衡狗狗眼闪光发亮地端详她,喉咙灌了蜜似的说:“看来大美人现在很寂寞呢。”
许正衡头越来越低,直到实在近得不行的时候,苏菀欲迎还拒地抬手推开了。
许正衡抓住她的手,霸道甜蜜地很,嘴里却说煞风景的话:“这种招数就别对我用了,蛊你小叔子还行,我不吃这一套。”
苏菀挣脱开他的手,抱臂幽幽地说:“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小处男。”
许正衡牵起李鳞儿的手:“害,你错了,我现在成双了。”
苏菀这才仔细看李鳞儿,五官尚可,气质贫瘠,许正衡原来恋丑爱贫,她这些年耿耿于怀的老马失手一下子就释然了。
苏菀笑着拍拍许正衡的肩膀:“喜欢别人家的小保姆,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许正衡懒得和苏菀吵嘴,难得绅士地一笑而过。
章稚松从一开始就没留在边上听他们废话,径直去浴室洗澡了。
李鳞儿只觉得头疼,家里又多一个大龄儿童,她这儿快成幼儿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