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黎微微颔首。
这种仿佛达成某种协议的和平口吻令两边的人同时一愣,宇文姚迦没有过多停留,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了,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过来认认脸。
大门一关,程扬就立刻扑向时寒黎:“时哥!”
时寒黎身子一侧,避开了恶狗扑食,眉头皱起:“身上还有伤,做这么大动作干什么。”
程扬向前扑了一下就稳稳地停住,挂着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露出大大的笑容。
“时哥我没事,就是背包丢了,物资也没了。”
“时哥,你怎么样?”李慕玉打断程扬说不到点子上的话,担忧地上前,把时寒黎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欲言又止,“……你们刚才……都做……说了什么?”
“打了个赌。”时寒黎只当李慕玉在关心她,坦然地任她看,“她不找我们麻烦,我打赌我能把你们活着带出去。”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一静。
每个人的眼睛都望向她,这下连最单纯的程扬都表情不对了。
殷九辞直接地问:“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我自己。”时寒黎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
三人脸色齐齐一变,看起来仿佛天刚刚塌了下来,连殷九辞也神色一僵,露出冷厉容光。
时寒黎倒是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再次确认了一遍。
输了就是她的命啊,那不然呢,她手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宇文姚迦索求的筹码。
然而这个点头,让三人再次受到暴击。
“……我们逃出去的概率有多大?”程扬问。
“要尝试。”时寒黎说,“根据我的估计,我自己可以出去,达到三阶以上的程扬应该也可以,你们两个很难。”
这不是个意外的消息,但不妨碍三人抿起唇,露出懊丧的神色。
时寒黎不擅长也不打算安慰人,她走到门口,让外面守着的人拿一些食物和伤药过来,又转身回来。
“既然宇文笃定我们会死在出去的路上,现在就不会难为我们,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尽量养足精神。”
看她又把刀绑到身侧,一副不打算休息的样子,程扬忍不住问:“时哥你还要出去吗?就算是探路,明天也来得及。”
“是啊时哥,先休息吧,这种诡异的地方,晚上会更不安全。”李慕玉也说。
时寒黎绑好刀,感到一阵熟悉的亲切感涌上来,她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不是探路。”她心情颇好地说,“我要先去见一个人。”
……
白元槐蹲坐在牢房中的通风口下面,精神紧绷。
自从白天收到那个人似是而非的暗号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就来到了这通风口底下,连厕所都不敢去,生怕错过人,或者一走开这地盘就被人给占了。
结果没想到,他在这一蹲蹲了好几个小时,别说白天的帅哥,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他心中极其忐忑,生怕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又不舍得离开。
这毕竟是唯一一个逃出去的可能。
白元槐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运气都出奇的好,唯一一件运气不好的,就是掉进了这个女儿国,但是现在不是出现了可能救他的人吗?说不定这就是运气回来了!
他一边紧张兮兮地等到腿麻,一边警惕地望着周围,防止那些已经睡着的狱友和守卫发现他的怪异。
随着外面的灯光越来越暗,白元槐对自己判断也越来越没有自信,就在他失望地打算放弃等待的时候,突然身旁一阵微风吹过。
他一回头没反应过来,再一回头眼睛愕然地瞪大,就在他反射性想要尖叫出来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口鼻。
“闭嘴。”轻而冷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不会叫出声了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