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悍是过来人,结过婚也有过自己的孩子,虽然现在他只有冉乐,但是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生活阅历的沉淀可不是假的,因此他一眼就看出卓亦舟是真心喜欢冉乐的,本来一直悬着的那颗老父亲的心啊终于放下了一半。
于是,他就拿起枕头边上冉乐替他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卓亦舟,完成了形式上对卓亦舟的认可。
卓亦舟道过谢后,仔仔细细把那个红包收进了自己西服的口袋里,礼貌又周到的作风,令颜悍觉得非常舒服。也因此,颜悍在心里偷偷给卓总加了五分。
如果说刚才给卓亦舟大红包时,他在颜爸爸心里是60分,那么现在,卓总就有65分啦!
冉乐不动声色地观察,将两人的各种小动作微表情都看在眼里,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卓总助助力,就对颜悍说:“爸,你知道吗,当初咱们找到的那颗合适的肾·源,还是卓总帮忙审批下来的,就连转院和手术也是卓总帮忙安排的。”
颜悍:……
他还是第一次听冉乐说这些,那一瞬间,卓亦舟在他眼里的形象立刻又不一样了。不说坐火箭直线上升吧,但也从儿子需要考察的联姻对象直接晋升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别的不说,那亲切度和感激指数可是噌噌往上涨!
卓亦舟像是担心颜悍有压力,冉乐一说完,他就连忙说了一句:“我只是帮了一些小忙,您的身体主要还是小冉在操心。”
“这怎么能叫小忙……”颜悍说着,眼圈儿又红了,望着卓亦舟说:“等我出院了,你和乐乐一起来家里吃饭吧!我做的饭虽然比不上饭店的大厨,不过,熬的醉鱼小佳、一恒尝过都说好,想来应该能入卓总的口。”
“那真是谢谢您了。”
卓亦舟依旧是礼貌地道谢,只有一直在旁看着他的冉乐发现他在听说周佳和一恒都吃过颜爸爸的醉鱼时,眼神微凝,那一下,明显是介意了。
冉乐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过他能预感得到卓亦舟恐怕还是一个隐藏的醋缸形男友。未来估计少不了要多哄哄他。
这一天两人在医院里陪颜悍待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冉乐和颜悍聊,卓亦舟在一旁听着。
说到最近的亚洲杯,冉乐自知理亏,主动交代道:“之前,我怕您生气,一直没敢跟您说实话,其实我这些年一直有打匿名赛。”
这回颜悍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说:“早料到了。”说完还又睨了冉乐一眼,哼了一声。
冉乐赔笑,道:“您不生我气了?”
“你现在又打不了了,我还生什么气?”意思就是‘冉乐现在掉马了,邪王的号用不了了,匿名赛自动把他除名了’。
不过,拿了个亚洲冠军,就算被匿名赛除名,也成为了匿名赛有史以来的最强传说。
不过,这些成就在颜悍看来不算什么,他在说这话时,还不经意间甩给了冉乐一个小白眼。
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落在卓亦舟眼里,令他微微挑了下眉——因为冉乐偶尔也会甩别人小白眼,卓亦舟一直觉得挺可爱的,之前还想过这么可爱的乐乐一点儿也不像冉启洪的儿子。原来,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根本就不是跟冉启洪学的,今天算是找到根源了。
这父子俩太像了,尤其是神态中蕴含的那种不以为然,简直如出一辙。难怪人们常说,谁养的孩子像谁呢!
“您都知道了?”冉乐揉了下鼻子,意料中的一顿骂省了,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颜悍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找当年害了紫铁的那人,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件事我都放下了,你……”他说到这里,目光往卓亦舟脸上一扫,再看向冉乐时就多了几分慈爱,说:“你也该放下了。”
冉乐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未过多表示。
颜悍知道,冉乐或许听进去了他的话,但他很可能不会放弃找人。
卓亦舟和冉乐从医院里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半,下午还要去角门搏击馆,他们就没回蓝玉山庄,而是去了学知山后的红袖招吃帝王蟹。
到了地方,卓亦舟对冉乐说:“这里除了螃蟹出名,酒也很有历史。”
“历史?”冉乐新奇道。
“是啊,这里的花雕酒据说有八百年的历史。”卓亦舟微微一笑。
“那可以尝一尝。”冉乐说。
于是,这顿饭吃完后,冉乐迷上了这里的花雕,从饭店里出来,还让巴万和陆仟一人抱了两箱。一箱十二坛,冉乐这一下就要带走四十八坛酒,把卓总都给整惊讶了。
卓亦舟诧异道:“这么喜欢这里的酒?”
“我还行。”冉乐道:“主要是一会儿要见的那人,那是个真酒鬼,下午要去角门踢馆,请他出山,就得舍得下本啊!”
“你可真是……”卓亦舟无奈摇头。
冉乐又道:“菜也重新再点一些,这个时间点,他应该顾不上吃午饭。”
而后一行人把酒搬上车,冉乐抱着卓亦舟上车,才对司机说:“去明境胡同十七号,我要找的人住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春从何处归,试向溪边问。岸柳弄娇黄,陇麦回青润。多情美少年,屈指芳菲近。谁寄岭头梅,来报江南信。’出自,北宋,晏几道《生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