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遍了整个前静地区,还陆续将触角伸到这里,并经常派遣传教士以小镇作为跳板潜入境内,明铁盖镇已成为夏国形势最复杂的地区之一。
此时,天上的明月早就被大片乌云吞没,镇上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街东头的两盏路灯闪烁着昏黄色的微光,轻风吹过,无数淡淡的树影摇曳着,好似成群的幽灵在飘动。居民们早已进入梦乡,白天喧闹的街道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羊鸣,更加增添了黑夜的阴森可怕。
镇西头有一座巨大的宅院,是当地首富哈克的住宅,也是小镇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民房,足有三、四亩地。大宅院的北面是一座三层小楼,显得巍峨高大,东面是厢房,一排七间房屋,西边建着长长的马厩,喂养了十几匹骡马,院子中间有一片上千平方的空地,停着五辆越野车,宅院的外侧建着一圈围墙,高达五米,均由当地产的花岗岩砌成。整个宅院显得毫华气派,既有现代化气息,又带着伊斯兰风格,显示出其主人的殷实富有,不过与其说这是民居,不如说它是一座坚固的小型要塞,任何匪徒都会望而兴叹。
但在此时,五、六十米开外的另一座二层楼的楼顶伏着两人,借助黑夜隐藏着身体,并用红外线望远镜监视着对面的那座大宅院。很久之后,两人慢慢的顺着墙边的扶梯返回地面,走进底楼的一间屋内,虽是摸黑行动,但其动作却纯熟无比,没有发出一点响声,显然都是高手。
小心翼翼地关紧房门,打开电源,只见屋内的两个窗户都用厚厚的黑布蒙上,不会有任何一丝光亮露出屋外。屋内大放光明之后,现出两个人的容貌,均黑衣黑裤,脚穿软底布鞋,一幅夜行人的打扮,其中一人中等身材,面目平凡,约摸二十四、五岁,但双眼中露出异样的神采,显得老沉稳重,另一位高大健壮,高鼻深目,一看就知道是个维族人,他比年轻人大十来岁,精神十足,精明强悍。
年轻人看着自己的夜行服,笑道:“阿凡提,到底谁是官兵?谁是匪徒?我们这样鬼鬼祟祟的似乎成了见不得人的小毛贼。”
“干这一行就是这样,行动的保密性和隐蔽性最重要,我早就习惯了。”那个叫阿凡提的维族男子摇着头说道,他先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形图放在屋中间的桌子上,然后坐下来细看:“陈凡,咱们先研究一下敌情。”
陈凡走过来盯着地形图,取出一支铅笔递过去,说道:“刚才侦察的结果是,楼顶和院子里都有岗哨,具体多少人看不出来,但肯定不会少。敌情不明,行动之前必须想办法摸清楚。”
阿凡提接过铅笔,将侦察到的岗哨位置标上,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担心他们有重武器,这样强攻起来损失太大。”
“重武器肯定有。”陈凡拍拍脖子上的红外线望远镜,“但是最可怕的是这个,如果有的话,战士们都没法靠近,只要一露头就被会发现。在这种地形条件下,一支狙击步枪比两挺重机枪还要有威力。”
阿凡提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长叹道:“自从五年前调到省安全局后,我就和哈克匪徒打交道,总共交锋了十多次,每次都给他们极大的打击,但没多久又卷土重来,一次比一次凶残。你想想,经过这么多次围剿还能屹立不倒,说明他们很不简单,所以被列为五林三大匪帮之一。格尔木是哈克手下的头号大将,每次犯案都由他出面,心狠手辣,杀的人数以百计。哈克更是狡诈多端,行事诡异,一直在幕后操纵,从来都不露面,我们以前连他的相貌和真实身份都不知道,这次要不是内线冒死打入,谁又能想到明铁盖的首富居然是个匪帮头目呢。”
陈凡咬着牙,眼中露出骇人的目光,狠狠地说:“我从材料中了解到,这五年来他们共犯下血案八十九起,策划爆炸案十二起,抢劫财物上千万元,杀害五百三十一人,可谓血债累累,今天一定要摧毁他们,不能有一个漏网之鱼,付出再大代价也干,否则会死更多的人。”
“好。”阿凡提激动地说:“你代表的是安全总局,只有你才能下这样的命令。我只是省一级的行动队长,事事都要请示上级,束手束脚的啊。如果这次能消灭哈克匪徒,人员损失过大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老大,不要那么悲观。因为很多事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上级也受许多方面的因素制约,大家都是为国家干事,不是为个人私利,要相互理解”。陈凡摇着头说,然后双眼盯住阿凡提,“普通的匪徒还用不着我从首都天京赶过来参加这次的行动,你们省警察厅和安全厅就可以搞定”。
“我知道,他们去年就与伊兰党联系上了”。阿凡提点点头,“国内外势力勾结起来最可怕,比单纯的匪帮更有破坏性”。
“对!从去年开始,伊兰党就开始资助哈克匪徒,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加入了伊兰党。据情报显示,哈克计划在国庆节前夕制造几起爆炸事件,地点是省府林齐和经济重镇喀可”。陈凡解释道。
阿凡提若有所思地说:“他们的胃口不小,难怪近几个月都不见匪踪,原来是想干点大的,肯定是他们的主子策划指使的”。
“还有一个绝密情报,目前属最高机密”。陈凡严肃地说,“王局长授权我告诉你,但只限与你一人,不得泄漏出去”。
阿凡提知道事关重大,赶忙提起精神倾听。陈凡走近后低头轻声说道;“伊兰党的特使扎维可能已经到了五林,并带来了大批的军火和经费,想将五林的几大匪帮收入旗下,成为伊兰的外围组织。
“扎维”?阿凡提心中一惊,忍不住叫出声来,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巴,几份钟后才放下手,轻叹道;“他可是伊兰的重要人物,在国际上也大名鼎鼎,如果能在境内抓住他可是一桩大功,难怪总局派你这样的高手出马”。
“抓住扎维才是我来参加这次行动的目的,需要你的全力帮助”。陈凡点点头,“对其他人都要保密,抓住后立即带回天京”。
阿凡提心情有些激动,低声说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陈凡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怀疑扎维现在就在哈克的大宅院子里”。
阿凡提又是一惊,沉思良久,最后眼睛一亮,喃喃地说:“可能性很大。那个宅院前几日防守没有这么严密,我刚才就有些奇怪,今天怎么搞得那么紧张,只有扎维这么重要的人物来了才变得这么谨慎”。
“我也是这样分析的”。陈凡点头答道,不过眉头紧皱:“就是因为扎维在此,行动才更加困难,击毙他容易,活捉就比较难。首先他本人是个高手,凶悍异常,一般人跟本对付不了,当年在富汉与前静军队打仗时就是有名的杀手,身边的几个保镖也是身怀绝技,参加过那场分裂战争,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说句客观的话,面对面打起来,我们两、三个战士也不一定能打赢他们一个。另外,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被围困后不会投降,肯定会作困兽之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自杀”。
阿凡提也大感头疼,分析说:“他们有红外线望远镜和重武器,又占有地利,强攻起来我们的损失会很大,除了战士的伤亡外,最起码会殃及半个小镇”。
“很棘手啊”!陈凡一筹莫展,他开始在屋里来回走动,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不一会自言自语道:“威胁最大的是楼顶上的暗哨,能监视到数百米范围内的所有动静,只有先干掉他们才能让战士们潜入到院子里,下面的岗哨很容易解决。擒贼先擒王,进攻的时候必须先找到扎卡维、哈克、格尔木三人的房间,能抓就抓,实在不行用催泪弹,其他的小鱼小虾没有多大战斗力,抵抗就直接击毙”。
阿凡提在旁边建议道:“等一会派几个身手最好的弟兄先摸进去,按你的计划行动,大部队做好准备工作,随时出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