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磕一下嘴吗?差不多行了。”
黄单的脸皱着,睫毛上的泪成线滑落,妈的,真疼。
李根看着青年流泪,一次是装的,两次是装的,第三次应该不是。
他扯动嘴皮子,“你这毛病真是……”要命。
收音机里换了首歌,唱着明天,唱着希望,日子红红火火。
失恋的黄牛去塘里洗澡,它需要用凉水让自己冷静冷静,不管岸上的俩人。
黄单停止哭泣,他伸手去擦脸,对着李根张嘴。
李根愕然,“干嘛?”
黄单的声音哑哑的,疼的哆嗦,“哥,你帮我看看,我的嘴唇是不是破了?”
李根低着头看,入眼的是青年的一截粉色舌头,舌尖上有一点点血迹,在嘴唇上沾到的。
青年的下嘴唇一处磕出伤口,冒着血,鲜红。
喉结滚动,李根没好气的说,“我的也破了好吗?”
他把手从青年的胳膊上拿开,偏过头冷哼,“就你娇贵!”
黄单不想说话,嘴巴肯定有瘀血,疼痛感一直下不去。
他坐到猪草上面,脸埋在膝盖里,背脊弓出难受的弧度。
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人帮得了他,也难以理解。
李根的舌尖扫过口腔内||壁,咽下去的唾液里依旧夹杂铁锈味,提醒着自己碰到过青年的嘴唇。
他踢开地上的竹篓,看看黄牛,看看猪草,看看猪草上的青年,迈步离开。
片刻后,李根回来,手里抓着几根长茎嫩草,上面滴着水。
“把这个嚼了,伤口好的快。”
黄单从膝盖里抬起脸,“我不嚼,疼。”
咀嚼的时候,牙齿摩擦到嘴上的伤口,想想都疼。
李根瞪眼,“难不成你等着我嚼烂了喂你?”
黄单的眉心一蹙,他拽一片叶子含嘴里,直接吞下去。
李根看弱智儿童似的,“你这么个疼法,以后娶亲了,还得你媳妇忙里忙外,疼着你?”
黄单继续拽叶子,“我不要媳妇。”
李根嗤笑,“是吗?我可是听说你在外地为了个女孩子,把人给打了。”
伤口发疼,黄单嘶一声,额头出冷汗,“所以我才决定不要的。”
他垂下眼皮,“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李根啧啧,“真可怜。”
话是那么说,语气里并无一丝同情。
“……”
黄单借着这个话题说,“哥,你讨过两个媳妇,她们……”
李根的脸色瞬间就往下沉,把嫩草丢给黄单,转身就走,腰后的钥匙哗啦响。
黄单接住嫩草,跟上男人。
李根扭头,凶神恶煞的瞪过去,“你他妈再提一个字,我把你踢进塘里!”
“不提了。”黄单说,“哥,你屁股后面有块泥巴。”
李根面上的阴霾与怒气凝固。
黄单拿手去给男人拍拍,把泥巴拍下来,“好了。”
身子僵硬,李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刚才摸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