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还在喘,“后院就这么大,东边的几间屋子是酒楼伙计们的住处,我找了,还有两间是放杂物的,我也没漏掉,都没见宋少爷。”
他满脸的费解,“老大,从后院到大堂就一个门,宋少爷既没出去,也没回来,他能去哪儿啊?钻地底下了吗?”
刘楚道,“叫戴老板过来。”
四毛从一楼找到三楼,回后院说,“没找到戴老板,问了一圈都不知道。”
刘楚在克制着什么,“那就叫管事的!”
四毛赶紧去把人带来。
刘楚问道,“酒楼有没有什么地下室?酒窖?”
管事的说,“没有的。”
刘楚又问,“戴老板呢?”
管事的笑笑,一脸褶子,“刘捕头,我就是一管杂事的,这老板的行踪,我哪儿知道啊。”
刘楚抿紧薄唇,“去找。”
四毛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背后的声音,“叫上所有人,听清楚了,是所有。”
他扭头,看到老大的面色时,咽了咽口水,后背都发凉。
从什么时候,老大跟宋少爷走的这么近了的呢?
好像是那次土||匪进镇,宋少爷失手伤了老大的腿,他搬进客栈,和老大同吃同住,照顾老大开始的。
从那以后,老大就把宋少爷挂在嘴边,时不时的说一两句,跟弟兄们挂自家婆娘一样的。
四毛带着弟兄们绕着酒楼找的时候,刘楚人在宋府。
宋氏闻言,干枯的手一偏,将茶盏推到地上,砰地一下开花,碎片蹦的到处都是,“刘捕头,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她握紧拐杖,大力敲击地面,“你说过,你拿你的命保证!”
刘楚淡声道,“老夫人,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宋少爷,等他平安回来,刘某的命,老夫人倘若想要,便拿去。”
宋氏拨着念珠,嘴巴轻微张合,她在念经,很难让人听清念的什么。
刘楚拿着刀的掌心汗湿一片,他的额角鼓动,“老夫人,宋少爷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也不明,你若是等着佛祖来救,会来不及。”
宋氏阖在一起的眼睛睁开,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一抹厉色,她用力攥住念珠,开口将管家叫来。
很快,宋府的下人们全部出动,以及看护祠堂的教头和教员们。
镇上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在各个商铺跑进跑出,还向行人问话打听,不到一炷香时间,大家伙都知道,又有人出事了。
这回是宋家的大少爷,老夫人的命根子。
宋家那些旁支闻讯都往大宅子里去,假模假样的担心,着急,他们全被管家给拦在禅房门外。
赵老头过来时,禅房外的人都走了,他像是特地掐准了时机,不想跟那些人碰面。
一门之隔,宋氏在里面跪着念经。
赵老头在门外站着,出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阿望不是小孩子,他兴许就是觉得酒楼闷,出去散散心。迷了路。”
里面没动静。
赵老头背着手来回踱步,“不到晌午,应该就会回来的。”
里面还是没丁点回应。
赵老头喊自己的学生,“你回去罢。”
书生反应慢半拍,他抬起头,明显的心不在焉,“老师,你喊我?”
赵老头摇头叹息,“一个俩个的,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