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潜入啊……”浊有一些失望,“我还以为可以爬屋顶了呢。”
“你知道这儿也是有监控的吧?”袁安卿感觉浊纯属是小说和电影看多了。
“知道。”浊叹了一口气。
他俩简单休整过后就开始了他们的“采风”。
美其名曰“寻找素材”,偶尔会有老头老太太过来问,袁安卿也依旧表示自己是个寻找灵感的文艺工作者,他并不排斥与这些镇上的老人对话,毕竟单从一个地方获得的信息不够全面。
但这种聊天对话也大大地拉低了袁安卿他们的效率。
天色渐暗,袁安卿和浊只转了三个地方。这个镇的街道是挨着乡村的,一些小巷直通田野,而乡村的路段不存在手机导航,袁安卿和浊只能一路走一路问。
小镇上的人基本都睡得早,等到晚上九点半时街道已是空荡荡。
“中学那边还去不去呀?”浊询问袁安卿,“那个‘大酒店’十一点关门哦。”
他们俩走在河堤上,浊脚步轻快,他很喜欢这里的凉爽,风吹在脸上很舒服,而且这里能看到星星。
“先回吧。”袁安卿揉了揉太阳穴,他今天应付了太多老头老太太,感觉生命值都快用完了。
“我喜欢这里的蝉声和青蛙叫声。”浊说,“这里要比我们那儿舒服得多。”
“是吗?”袁安卿实在无力去欣赏大自然的美好,他和浊一起上了桥,“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那些老家伙真的很喜欢你诶。”浊基本没被搭过话,他估计是自己长得太凶了。
“我会装样子而已。”袁安卿话落,忽然感觉吹在自己身上的那道风带着一股子闷热,就像接来蒸锅时扑面而来的水蒸气。
他脚步顿住,身上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袁安卿紧盯着右前方的一盏路灯,那路灯闪烁了一下,随后灯下便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藏蓝衬衣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死死地注视着袁安卿——用那双空洞的眼窝。
危险!袁安卿大脑发出讯号,然而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就被浊给拽开了。
浊拽着袁安卿直接跨上栏杆,从桥上一跃而下。
袁安卿下意识闭上双眼。
从这个高度拍在水面上估计会很疼。
不过他想岔了,在闭眼之后,袁安卿便感觉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包裹了自己。
“浊?”袁安卿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只巨大的红手握在了手心,那只手的力道适中,让袁安卿恍惚觉得自己是被睡袋给包裹了。
而浊变回了原形,尽管这个原形比他真正的体型小了很多,但他依然能够站在河水中,那水甚至只没过了他半只小腿。
浊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个巨大的羊头,但覆盖在“羊”头上的不是毛发,而是鳞片。
浊又多伸出了几只手,小心翼翼地把袁安卿给笼了起来:“我给你留个呼吸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