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那些武器用上,也叫汉人吃吃他们自己武器的苦头!”冯塞卡冷哼一声,命令道。
“是!”身后一众士兵掀开了布置在船头的一块黑布,黑布下是一副十几米宽,七八米长,形若鹰翼的武器,上边昂扬着一枚进二十米厂,寒光闪闪的弩箭。
这正是帝国目前最先进的武器——床弩。
作为帝国冷兵器的极致,床弩只在帝都江山的兵械厂内定量生产,负责床弩各道工序的工匠更是工民和军民的混合身份,严禁退出军籍。
而西方联军得到的这十几具床弩,却是帝都江山在大约三个月前运抵中都龙阳的,本意是想在龙阳军械厂开展床弩的生产。
结果二十多日前,中都沦陷,这些床弩来不及毁掉,就落到了西方联军的手里。
值得庆幸的是,懂得床弩生产的工民并没有随床弩一起抵达龙阳,按照计划要在年中的时候,才会从江山军械厂转出一部分工民至此。
否则,这床弩的制造技术就被西方联军学去了。
如今,为了配合今日攻打潼关,何塞给冯塞卡配备了五台床弩,搁置于船头,现在终于露出狰狞的面目。
“瞄准!”冯塞卡下令道。
“可是,大人,岸上还有我们的士兵!”
“我说瞄准就瞄准!”冯塞卡石头一样的脸上冰冷无比。
“是……”几个士兵将巨大的床弩对准了岸边还在撕杀的人群。
冯塞卡举起右手,又狠狠的挥下。
第四卷 天行健 第六章 身死魂不灭
硬木制作的箭身,精钢锻造的锋刃,巨大的弩箭与其说像放大了的弓箭,莫不如说更像是一只只铁矛一般恐怖可怕。
随着条顿重装步兵团万夫长冯塞卡的手举起又落下,紧绷的牛筋弓弦向前狠狠一弹,巨大的弩箭带着呼啸的声音,掠过河面,向岸边射去。
纠缠撕杀在一起的汉兵和条顿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巨大的弩箭贯穿在地。
厚重的铁甲和精巧的竹甲在这绝对的力量下都变得如纸一般脆弱。
身体被穿出巨大的血洞,整个人立刻就倾倒在地,惨不忍睹。
帝国制造的的床弩,一台每次最多可齐射三支弩箭。一轮攻击过后,五台床弩,十五支弩箭让岸边聚集的汉兵死伤超过近二百人。
接着,第二轮箭雨又突袭而来,这次却是手弩,也是西方联军在中都龙阳的军械厂得到的,而且已经可以进行生产。
数百只连弩的骑射,让岸边汉兵的伤亡更加惨重。
间或,汉兵的惨叫声里,夹杂着几声条顿士兵的咒骂,那是还在岸边,死伤在自己身箭雨下的怨恨之声。
而趁着这个机会,河面上的船只迅速向河岸靠拢,很快,打头的几只船上,已经有数千西方联军士兵跳上岸边。
岸边的汉兵几乎个个带伤,但犹自拼死与敌人撕杀。
此刻,局面已经变成三四个西方联军士兵,围杀一个奋武军的汉兵。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汉兵倒在了西方联军的阔剑下。
一个汉兵在阔剑劈砍进身体前的时刻,身体猛的向前一扑,将面前的敌人扑在身下,那西方联军士兵的头盔都被摔了下来。
这汉兵顺势张开嘴巴,咬在那士兵的脖颈处,温热鲜血涌进了他的身体。
但下一刻,几支长矛和阔剑就刺进了他的后心。
那士兵猛的扬起有,满口敌人碎肉与鲜血,声音凄厉道:“杀敌啊!”
“啊——”河堤土台上的司马南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咔吧做响。
“大人,快派兵救救那些兄弟吧!”一个汉军营长眼看袍泽几乎是被屠杀一般,带这哭腔求道。
“不可!命令全军,收缩防守,无我命令,不得出击!”司马南脸色发青,身子晃了几晃。
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派兵上去,根本毫无胜算。
“将军,保重!”身旁的士兵忙扶住司马南。
“传我命令!”司马南声若夜枭一般,嘶哑而激烈。
“喏!”几个汉兵望着河岸上一面倒的屠杀,不甘道。
“这仇,一定要报!”司马南双手紧紧握呃住手中马刀,此刻,他的嘴边已然流出一丝鲜血,刚才的一刻,他已然将牙齿咬碎了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