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徊意心虚,“我又不喂你。”
苏持听得青筋直跳,“你自己就能吃了?”
“大哥,我没有这么脆弱。”
前方驶入拥堵路段,车流停滞下来,苏持伸手在他后颈皮上捏了一把,颈侧立马留下大拇指的红印子。
“不脆弱?”
苏徊意被他的指腹擦得一阵刺痒,抬手捂住脖子狡辩,“我的皮是脆的,器官是强大的。”
“呵呵,你怎么不说心灵是无敌的呢。”
…
路上时不时拥堵,等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六点半。
车库在宅院一侧,距离大宅门口有一段距离,苏持停好车,从后备箱找出一把伞撑开,“过来。”
两人并肩走进雨幕,伞是单人伞,要完全遮挡两个成年男子还有些困难。
苏徊意侧头看见苏持半边肩膀全被雨淋湿,赶紧握住他的手腕把伞往他那头带去,“哥,你肩膀淋到了。”
在嘈杂的雨声中,苏持倏地低头看他,眼底的情绪被睫毛掩下。
两三秒后他又转回去,把苏徊意带近了点,“不碍事。”
今天的雨势不如上次的暴雨,两人进屋时只有肩肘有点湿。吴妈已经做好饭端上桌了,于歆妍叫苏持两人赶紧上楼换衣服。
上楼时正好遇到苏简辰换过衣服下来,三人在楼梯上相遇,目光相对,同时停下脚步。
苏简辰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沉浸在给苏徊意买床的自我满足之中,把合群的目光投向了后者。
苏徊意第一反应是自己卖了苏老二,他顿时紧张地看向身侧的大哥苏持。
苏持从见到苏老二那一瞬,视线便如有实质,望着对方一动不动,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三人的视线在楼梯间形成了一个单向大三角,莫名其妙却又合乎情理。
——最后是苏纪佟出现打破了气氛的凝滞。
他扒着楼梯扶手往上看,“老大老二小意,都傻站着干嘛,炒米粉要坨了!”
三人,“……”
。
一家人吃过晚饭,苏持淋了雨回屋里冲澡。
苏徊意跟着苏简辰上楼,他觉得有必要跟人通个气,“二哥,那个……”
“你要不要来我房间……”两人同时开口。
苏徊意说,“什么?”
苏简辰有些窘迫,“我是说我把罗汉松搬回去了,你要不要过来看。”
他说完又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苏徊意,“没什么,我想说我怎么没看到罗汉松。”
苏简辰说,“那要来看吗?”
“要的。”
他不敢通气了,这一天的苏徊意又回忆起了罗汉松差点在头顶开花的恐惧。
苏简辰的房布置得简洁利落,没有多余的装饰品,趴在沙发凳上的那只熊猫仔就格外惹眼。
苏徊意看了一眼,那上面似乎有被揉搓过的指印……
罗汉松又被搬回了阳台上,遒劲生长。阳台底下正对后院,入秋过后的院景深褐青黄,眼前一簇深翠衬着秋色,生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