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都不用对我说谢谢,小书。”时庚有些怔然,但是他意识到季知书已经再慢慢的对他敞开心扉了,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足够贪恋。
其实他不够了解季知书,哪怕他曾经默默的关注了他许多年,但是更深谙的,他从不敢去听去看。
那是在他力所不及的时候,也是季知书最痛苦的时候。
清晨,季知书意识到自己睡意浓烈之后就选择给自己定了闹钟。
早上七点,他爬起床洗漱,窗外还有凝结了些晨露,蔷薇花欲含苞待放,他很期待盛放的样子,屋外将是一片花海。
他以为时庚还没有起,结果人家却早已周正地在书房临时办公。
“季少爷?怎么现在就已经起了?”张阿姨看着季知书早起都有些吃惊。
季知书只是笑着说,“昨晚休息得多了。”
“那我去喊时先生用早餐。”
“好。”季知书静静的坐在餐桌前等待着。
时庚下来时候还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季知书摇头,“没有,是休息得太好了,我可是睡了一下午。”
“那就好。”时庚面色淡然,“那……还会做噩梦吗?”
季知书一怔,“时先生怎么知道?”
他不由自主地抿住唇,难道是他梦魇了?
“小书,我又不傻。”时庚解释说,“出了一身冷汗,总不能是什么美梦。”
“要是一直做噩梦可不是什么好事,是昨天吓着了吗?”
季知书看了一眼时庚,垂下头,“有一点。”
他又立马挤出一个笑容,“不过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做做噩梦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时庚没再追问,只是嘱咐道,“要是哪里还有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我又不缺这点诊金。”
“我会的。”季知书慢悠悠的咽下一口面包,他只希望这个话题快点过去。
时庚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想让季知书和谢家姐弟见面的,他担心季知书会因此勾起不好的回忆。
真正的失眠的是他,他结合季知书的一些症状研究了很久。
破碎的瓷片,发颤的身体,这是季知书身上难以抹去的心理创伤。
要是只是简单的病痛,时庚可以为季知书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医疗设备,可是独独心受伤是最难以解决。
季知书的身上没有疤痕,可他仍然在破碎,而时庚有时却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