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正埋头在他的病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碎发烦乱的落在他的手腕上,有股刺麻的痒。
他张了张嘴,自己嗓子像是撕裂开,呛了烟灰一样火辣辣的疼。
季知书放弃说话,抽动了自己的手。
只是轻微的颤动,倏地,时庚就已经抬起头,睁大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季知书微微一愣,他和时庚对视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状态,但是时庚看看上去像几天几天没有睡觉,唇上无色,他没有带着眼镜,眼眶泛着明显的乌青。
和以往规整精致不同,除了没有像他一样躺在床上挂着盐水,也完完全全像是是一个病人,甚至于比季知书还要严重。
季知书至少没有伤在脸上,他动不了,身上的伤口包扎过,麻药一过,浑身都有些疼,所幸他没有伤在内脏,除了失血导致的眩晕和说不了话外,他觉得自己还算好。
只要好好养一养,一个月估计就能自由活动了
时庚盯着他看了许久,握着他的手徒然加了一些力气,像是确认他还活着一样,感受着他蓬勃的脉搏。
季知书皱了皱眉,他就一只手能动,时庚捏得他有些疼,像是要将他禁锢住。
时庚立马察觉了他的不适,露出愧疚的神色,松开了手,他起身给季知书倒了一杯水,他照顾起季知书来十分的顺手,随后按响了床头的铃声。
病房外很快走进了一些医生和护理助手为季知书检查身体。
季知书就安静的躺在的床上,看着他们简单的做了几声笔记,然后走到了时庚的面前和他解释病情。
医生交代完后,时庚就点了点头,一群人散去,他就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季知书的床边。
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季知书没法说话,两个人干瞪着眼对视了许久,最后他自己最先败下阵来,他的身体还有些疲惫,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时庚看着他入睡,弯下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握住了他的手,一直默默地陪着他。
只要季知书一睁开眼,时庚总是会在身边,兴许是被自己的这一次的意外给吓坏了,他的脸色很差。
季知书都不敢相信自己还能活下来。
时庚给他安排了很多护工,就连陆媛经常看望他,她在季知书的床头边插了一束花。
他几天下来,整个人懒洋洋的,好生修养了几天,总算他嗓子能正常说话了。
房间没有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季知书望着窗边,忽然说:“我想出去晒晒太阳,我已经在这里闷了一个星期了。”
陆媛没有答应:“你身上的外伤还没有好,暂时不能下床。”
季知书不肯放弃:“没关系,已经不疼了,我可以坐轮椅。”
他准备了充分的理由,但是陆媛无法做主,她看了身后的时庚一眼。
对方随即摇了摇头。
陆媛立马坚定了自己的态度:“体谅一下关心你的我们,好么?”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道这样不舒服,但是我们可都是被你吓坏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听医生的,只有医生确定你能下床了,你才能离开这个病房,不然你说什么我们不会同意。”
季知书没有否认,转头就盯向时庚:“你也是这个意思?”
时庚怔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他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看上去像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