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我最可爱的外甥女李秀儿一定要拉我一起去探花宴,像我这种完美的长辈,怎么可能拒绝秀儿的要求呢,她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小可爱呢……李持盈颇为无奈的想着,好像她真的很疼李秀儿似的。
她似乎下意识忘了,仅仅是为了自己更大的欢愉,便能毫不留情杀掉她一手养大的小可爱,想来她也能找到充足的理由,全是为了修道,使念头通达,杀女证道什么的,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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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前奏
() 在开宴之前,自然会有李隆基所jīng心培养的梨园子弟献上歌舞曲艺,要说梨园子弟中在后世最著名的,那便是李龟年了。
除了李龟年以外,他的两个兄弟李彭年、李鹤年都是优秀的乐工,其中李龟年、李鹤年善歌曲,而李彭年则善舞蹈。
不过在开元初,李龟年还只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他名气的不断增大,还与为王维的几首诗编曲有关。
历史上李龟年是偏爱王维的诗的,在晚年因为战乱的缘故四处漂泊,依旧只能用音乐来换取衣食时,他最爱演奏的便是王维的《红豆》与《伊州歌》——
大概是觉得王维的诗淡雅出尘,让人咀嚼起来颇有些隽永悠远的感觉,又或者是这两首诗是王维在开元最辉煌的时期所作,每当奏起时,便勾动了国家的兴亡之痛与个人的无限愁思。
在这个时期,李龟年与王维的关系也算不错,作为一个少有的全才,王维在音律上的造诣同样不俗,所以能够和李龟年有共同语言,可惜他并不是专攻音律的,他最具天赋的,便是在画上的造诣,要不然他的诗也不会总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也不会写出那句“宿世谬词客,前身应画师。”
此时李龟年的一众乐工正在奏乐,而几十位舞艺jīng湛的舞姬正在皇帝陛下与诸位进士面前献舞,这样的舞蹈自然比后世古装电视剧中要正宗得多,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时代,这种古典舞艺让不少进士都看得津津有味。
王维也耐着xìng子看了下去,不过毕竟是现代人,对这种古典舞艺并没有太多感觉,所以感觉不出好坏,他倒是觉得李龟年那群乐工的技艺确实不错。
不过看到周围的进士都看得入迷的模样,王维自然也明白这舞确实是不错的,看来李隆基rì后所创的《霓裳羽衣曲》便是依靠这些优秀的梨园子弟而作成的。
王维曾考虑过将李隆基的《霓裳羽衣曲》先作出来,然后讨李隆基的欢心,却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这《霓裳羽衣曲》,这想抄自然也没办法抄,况且作为一个清流,居然作曲讨皇帝的欢心,未免有阿谀之嫌,所以王维最终打消了这个想法。
李龟年一边演奏着,很快就看到了在进士中颇为显眼的王维,想到王维如今的身份,他不由觉得有些羡慕,作为一个乐工,即使他的音乐再好,却也不可能有王维那样的地位。
虽然李龟年总是可以成为不少高官权贵的座上宾,但他也深知,自己在那些人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玩具而已,表面上再尊敬,但骨子里还是轻视的。
而王维则不一样,他这次中了进士,那就是鱼跃龙门,据说还因为一篇策问深得陛下赏识,这种前途无量的进士,李龟年都不知道rì后该与什么方式与王维相处了。
之前李龟年与王维相处时,大抵是用一种平等的方式来交流音律的,但现在,李龟年却知道,即使王维依旧保持原来的态度,但他却不能再那么随便了,这就是权势的影响。
歌舞结束之后,众人纷纷献上自己的赞美之词,作了许多以“奉和圣制”开头的应制诗,一片歌功颂德之声,让李隆基十分满意。
这让谁作诗自然也不是那么单调无聊的,而是玩了一把“流觞曲水”的经典游戏——把装了酒的杯子放在曲江水面上,酒杯随水而流,流到谁的面前停下来,谁就拿起杯子饮酒作诗。
王维也轮到了一次,所以便随意写了一首《奉和圣制曲江宴应制》——侍从有邹枚,琼筵就水开。言陪柏梁宴,新下建章来。对酒山河满,移舟草树回。天文同丽rì,驻景惜行杯。
整首诗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不过诗风依旧淡雅,读起来感觉还是不错的。
这倒是让众位进士们都松了一口气,谁都知道王维这家伙实在有才,往往能在宴会之上写出名篇,震得让人无话可说。
这种超越常人的才气,确实让人压力很大,毕竟宴会上的诗,写出来估计也就比考场上要好点,大多都是比较套路化的,如果王维真的写出名作,岂不是让他们这群进士难堪?
正因如此,不少进士心中都暗暗赞叹这个王摩诘确实会做人,不是那种锋芒毕露喜欢抢风头的。
不过王维如此年轻,便知道隐藏锋芒,韬光养晦,此等养气功夫,实在让人佩服。
有才华并不可怕,因为这世上有才华的人实在太多了,其中有不少都是“恃才傲物”之流,因为才高而看不起人,像这样的有才之辈,有才归有才,但却容易得罪人,rì后在官场上肯定寸步难行。
为什么这世上不少有才的诗人、词人在官场上混不下去呢?治政水平差是其中之一,而同样也有恃才傲物的原因。
但又正因为这些人在官场混不下去,才能写出好诗好词,越在官场失意的,越经历坎坷的,就越能写出好诗好文,所谓“文章憎命达”确实有道理,司马迁也在《报任安书》中所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chūn秋》;屈原放逐,乃赋《离sāo》;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
王维可怕的地方,便是他将自己的才华收放自如,他从来不因自己的才华而骄傲,整个人迷失在别人纷至沓来的赞誉中,才华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李隆基微微眯起眼,看着王维写下的这首《奉和圣制曲江宴应制》,心里当然不认为这种应制诗就是王维的水准,而按照王维的才气来看,也不是那种在宴会上写不出好诗的人。
很明显,这个聪慧的少年,是在藏拙,而因为这件事,李隆基分明感受到与王维同科的进士,都对王维更加和善了,连杜绾与范崇凯两人都是如此。
虽然有些遗憾无法看到名篇诞生,但李隆基却对王维的表现异常满意,这个才十八岁的年轻进士,按照古礼都不能算成年,因为男子是二十而加冠的,但他在处理人际关系上,确实有一套,这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让李隆基十分欣赏。
作为皇帝,一般来说手下有三种臣子,一种是庸臣,是靠着关系上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这种臣子可以随时踢出去当炮灰,反正平时胡作非为又没真材实料,肯定让很多人不满,这时抛弃了他,不但可以替自己挡枪,还能得到那些正直大臣的一致赞誉,认为你是明君,完全收买了人心。
还有一种则是阿谀奉承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小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jiān臣,他会比你自己想得还周到,有这样的对自己毕恭毕敬的jiān臣在,这当皇帝时也算过瘾,而如果这种jiān臣有些能力的话,李隆基还会重用,比如说那位总是紧跟着他脚步走的源乾曜。
最后一种则是踏踏实实干事的能臣,有能力有抱负,如姚崇、宋璟这种,能用好这样的大臣,这对国家来说绝对是幸事。这几年大唐的飞速稳定发展,无疑证明了李隆基的眼光。
不过能臣也有能臣的坏处,像姚崇这种,当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