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蝰并不是什么一等一的毒蛇,一般来说,也不至于即刻致命,但要知道,这些蛇可是这苗巫女人的饲养之物,这就很难说这蛇的毒素会不会有一些蛊物的加持了。
所以凌云长出一口气朝我便道:“罗兄弟,谢谢了,刚才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若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挨一下子了。”
“客气,和刚才你救我们相比,这都是小儿科。”
“哪有!要知道,这白头蝰的攻击速度可不慢,而你竟然在它出口前完成了反杀,兄弟的身手可见一斑啊。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们到寒舍坐坐。我们凌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在这湘西也算是有些小名望,请两位小住几日。”
“谢了兄弟,不过,我们还有急事需要前往滇南,就不叨扰了。”我毫不迟疑地婉拒道。
我这人素来不善于处理人际交往,虽然这凌云洒脱大方,一看就是个豪爽之人,但到人家府上叨扰,我还是觉得不太方便。再说了,白薇性命要紧,这件事耽搁不得。
凌云听了我的话,略感遗憾,摇摇头道:“原来如此,既然兄弟有事,我就不勉强了。不过以后回来经过湘西,一定要去我家做客。您不知道,我父亲和我弟弟,也都是好客之人,尤其喜欢结交你们这些江湖人。”
又一个把江湖挂在嘴上的人。
这年头还有江湖吗?
寒暄了几句,我们一起往外走,到了院子里,我和白薇就看见了地上的几瘫皮囊。
这些皮囊和被白薇我俩合力斩杀的透明人一样,应该就是那几个透明人的尸骸。
“凌兄弟,这到底是何物啊?”我看着地上的透明皮囊问道。
“这叫软尸流人。”凌云道:“在苗巫术法中,除了巫蛊之外,比较偏门的是痋术,这个软尸流人就是痋术的一种。”
凌云告诉我们,这软尸流人原本是镇陵术中的伎俩。以躁白石粉将人活埋,活埋前口中喂上痋虫,然后封住七窍和肛。门,养上三天,等痋虫泛滥,将体内的骨肉液化掉,皮囊就形成了。然后再把这皮囊里养上一种叫做“水蜒蚰”的虫子,这种虫子会吞噬尸脂,释放出粘液,让这皮囊变的一场柔韧,可以随意变换形状。
软尸流人的特点就是力大且灵活,虽然无毒,但是绝对不能被它粘稠的皮肤困住,那它就会一点点把你用自己的皮囊包裹起来。里面的尸液中全是痋虫,会将吞进去的任何皮肉消化干净。
因为终究是尸体的一种,所以,后来从镇陵术中被湘西尸帮中与些人借鉴出来,就成了一门驭尸邪术。虽然对于我们苗地巫人不是什么吓人的招数,但是对于你们这些第一次见到的外地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个梦魇。
凌云还告诉我们,和软尸流人类似的怪物还有一种,叫做白面流人。外表上看起来差不多,颜色比软尸流人苍白了些。但那种白面流人更危险,你不能用刀枪一愣的兵刃刺破了它们,因为白面流人肚子里的痋虫是一种飞虫,一出来至少半数能立刻生翅高飞,普通人被一只虫子叮上,立马昏阙。其它虫子会闻着气味钻进身体里,不出一刻钟就能把你活活咬死!如果遇到那种流人,你就需要离得远远的,杀掉他们最好的方式则是大火。
我和白薇听得毛骨悚然,也不禁暗暗庆幸碰见的是软尸流人。
到底是古老的湘西,都是些我在云城没听过也没见过的玩意。
出了山,到了三岔口,凌云要和我们分道扬镳了。凌云告诉我们,朝南再走十多里,就是县城了,那里有我们南下的汽车。
目送凌云消失在了视野,白薇便张罗着赶紧走。
我却不着急,将这丫头喝住了,幽幽地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