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郎就像是不期待连翘答案一样,只是追问:“因为她的出身?”
听到这话,连翘马上抱拳:“相爷,柳姑娘出身并无不好。”
李九郎道:“她出身花街。”
连翘当即看向李九郎:“花街也是一个求生的地方,并无不好。”
李九郎:“天下许多人嗤笑出身花街女子。便是花魁,也是会被人嗤笑。”
连翘回答:“我不知道相爷怎么想的,但是我不觉得花街哪里不好,也许是我读书少,明白的道理也少,但我知道,那里的姐姐们都只是在努力活下去而已。而且,有谁能决定自己出身呢?身不由己,己不由身。那些嗤笑之人,所在位置,未必就是干净的。”
李九郎笑了下说道:“白狮早就给自己赎身,她是自由的。所以你,什么时候带白狮去见你父母。”
连翘听到突然又回到刚刚问题了,没了刚刚不卑不亢,又结巴了起来。
牵扯到柳白狮的事情,连翘就容易结巴,想不明白,每每都是夏邀墨帮着他一起想。
李九郎笑了几声:“去吧,忙你们的事情去。”
说罢,朝着狄回稍稍作揖。
狄回连忙拉着连翘一起抱拳回礼。
只是狄回看了眼李九郎,有些狐疑,因为李九郎刚刚问的问题,还有这全部,怎么感觉有种全在李九郎掌握中的感觉。
而看着两人离开。
徐子生笑着说道:“话倒是说的漂亮。”
李九郎笑了笑:“花街里也有一些人可不是为了活下去才在那儿的,而是因为喜欢。这傻小子还是懂的太少了。”
徐子生明白李九郎话中意思,当即笑了一下,不过看着两人离开:“瞧着,像是会选择让那两人一起离开。”
李九郎低头从徐子生手中拿过那八面的魔方:“知道白狮选了他后,我问过燕大统领这孩子的事儿,燕大统领说,这孩子剑心澄澈净如琉璃,但却不通晓熟稔人情世故,尤其是情爱一事,本就是天底下最不讲道理的事情,这孩子更是一窍不通,而其缘由也是因为所练的剑缘故,大统领知道我要做什么,也很支持,说对那孩子以后什么心魔局有帮助。我刚刚提起柳白狮,他就乱了方寸,便知道燕大统领说的没错了。”
徐子生笑着说道:“才三天,那位虔望伯就坐不住了,这突然弄得,还相爷您专门从中书省跑出来等连翘。但您刚刚说了那些,我看那个狄回猜出来了什么。”
李九郎摆弄着手上魔方:“也没打算隐瞒,而且看出来也不会说出来,毕竟本就是一场对连翘的考验,虔望伯的儿子也就正好遇上了,正好也看看而已。而且白狮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可能随便给他人,尤其白狮出身花街,为了将来,也要仔细看看才行,否则这连翘刚刚嘴上说的漂亮,但会怎么做,我可还没看到呢。至于虔望伯”
说到这儿,李九郎神色冷漠下来:“教出来的好儿子!!”
但说罢,李九郎神色也马上恢复如常:“不过也好,让玢儿那丫头看清楚,这事儿也就结束了。”
这么说完,李九郎左右看着手上八面魔方:“娘娘发明出来的这东西,真能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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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生摇头:“反正我是没弄上,而且就我所知,京城目前还没人全部都一色,就是荀旷也不行,不过星月倒是乐此不疲,一直在努力,还跟我打了赌说一个月就行。”
李九郎无奈一笑,将手上魔方收到衣袖内,“走吧,回去了,结果怎么样,等会儿就全知道了。”
徐子生笑了下,不多说什么,就跟在身后,看着这位当朝中书令,为了几个花街女子如此费心费力的相爷。
天下人鲜少有人知晓,京城花街后面是当朝中书省中书令李九郎。
但,同辈或更老之人都知道,这位昔年考上状元意气风发的李九郎,娶了家乡的花魁娘子。
而之所以成为京城花街那些女子们依仗之人,也是因为那位已故夫人曾言‘花街女子多被负心人所害,真希望大家遇到的都是你这样的。’
能遇到自己这样的,李九郎说了不算。
但。
他却能帮忙看看,给那些姑娘们一个好的归宿。
只因亡妻一个理想,所以不在乎身份,不在乎会多费心神的做这些事情。
前往花街的板车上。
连翘看着自己师父,总算是忍不住了:“师父,为啥你要把这些东西送李相爷啊。”
狄回原本在思考着这一切会不会是李相爷的一个局。
一个为了考验连翘的局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