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姐们见你们身上太脏,怕伤口受不了,给你们擦擦身子。”
“连长呢?”
“还没醒呢,伤口感染了,前日才取出所有的弹片,现在还发着烧,老说胡话。大姐们采了些草药给他敷上,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陈玉茗沉重地说。
“带俺去看他!”老旦说着就要下地。
“不行吧老哥?再躺一段吧!”黑牛关切地问道。
“带我去看他,我没事了!”老旦虽然还感到眩晕和腿软,但是可以在战士的搀扶之下走动了。在屋外,他看到好几个裹着头巾的女人正围着一口锅摆弄着一些青菜,见老旦出来,几个女人都站起来微笑着向他示意,老旦也向她们逐一点头。
在不远处一个同样矮小的草房里,老旦看见了昏迷不醒的杨铁筠。他的上身裸露着,到处裹着血渍的纱布,下半身盖着干净的棉布,好像连裤衩都没有穿,棉布外面只露出了一只脚。他就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但非常干净,连胡子都没有了,估计也是女人们刮去了吧?
老旦坐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头,很烫手,不用说还在高烧,细细的汗珠源源不断地渗出额前。杨铁筠眼帘紧闭,呼吸紧促。老旦掀开他腿上的棉布,他的一条腿从膝盖以下已经不见,伤口处显然用火烧过,绷带外面仍然有灼伤的痕迹,整个半条腿肿得大了一圈,泛着腊肉般晶亮的光。
一个女人走过来,用湿布擦去杨铁筠额头的汗,对他们说:
“喂了他一些草药,消了肿兴许能活过来!”
“多亏你们哪,妹子!”能得到女人的照顾,对这些身处绝境的战士们来说是极大的安慰。老旦不再感到那么心焦,心里踏实了很多。
“醒了就告诉俺,麻烦你了妹子!”老旦感激地说。
“大哥别这么说,你们打鬼子,死那么多兄弟,我们干这点活不算什么!”女人说道,“听大兄弟说你们把鬼子的机场炸了,还杀了不少鬼子,也算给我们村的人报仇了!”她的眼中泪光闪烁。
“这儿有没有来过鬼子?”老旦问道。
“鬼子没跑这么深来,要来也人不多,我们带他们两绕三绕,就把他们搞迷糊了,大哥你放心!”
“四边有弟兄们把风,老哥你就放心吧!”陈玉茗见老旦还是有些忐忑,忙说道。
“那就好!咱们得让连长多养几天,吃的够么?”
“主要是吃野菜,弟兄们时不时能抓几个山鸡回来,顶得住!”黑牛说。
“嗯,那就行,扶俺回去吧。”
回到床上,老旦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自己的女人。翠儿正在窗边晒着萝卜,午后的阳光斜着照进房里,照得床头的被褥热乎乎的。女人撸起的袖子干净洁白,身子一伸一张间,肥硕的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煞是可爱。女人灵巧的双手细心地摆弄着切好的萝卜,排在秕子上,再小心地排列在窗外的吊台子上。她刚刚洗过的头发胡乱挽着发髻,发梢还在滴着水,背上的小衣布满水渍贴在身上,显出她光滑细腻的腰身。窗下的灶台上,大锅冒着热气,一股棒子面的清香飘在房里,令他的肚子不争气地打起了闷鼓。
老旦正陶醉在这温馨的的氛围中,女人忽然回过头来,笑着冲他走了过来,扔掉手中的物件,一屁股坐在窗边,爱惜地摸着他的头。她猛地伸手掀掉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嘻笑着说道:
“旦啊,醒啦?昨晚儿个服了不?日头都偏西了你都爬不起来,驴叫都吵不醒你,呵呵……快起来,俺给你做了棒子面窝窝,栽了几个枣子,香死你!俺还掏了几个鸡蛋,一会都给你补回去,啊……呵呵……”
女人一边说一边用凉凉的手抚摸着男人粗壮的身体,最后游走到男人两腿之间的那玩意上,圆润的脸庞红霞泛起,显得分外动人。
“还想来不?”女人害羞地一边说,一边对着手中正在膨胀的爱物低下头去……
“翠儿,别,等等!”老旦突然惊醒,浑身热汗淋漓,原来是梦。
屋子里传来一阵撩水声,那俏眼的女人背朝着他在洗着绷带。老旦惊慌地看到自己那硬梆梆的东西把盖住下身的被单顶起一个帐篷,顶端湿渍正在扩散,他慌忙用手去压,摸到热乎乎的一团秽物。他立时臊得脸红到了脖子跟上,忙直起腰来,抓起枕边的一条被单堆在胯间。
女人回过头来,老旦看到她脸红得像个柿子,嘴角紧抿,料想她看到了刚才那尴尬的情况。
“妹子,俺唬着你了?”半天老旦终于憋出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哦……没有……翠儿是你老婆?”女人淡淡地说。
“嗯,俺老婆。”老旦略觉得心里平静,那惹祸的家伙也疲软了下去。他觉得面前这个南方女人不像家乡女人那么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