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将军旗彻底插在城头,才象征这十六城彻底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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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拦住的那支小队冲了进去,身影眼见着就要消失在众人视线范围内。
此刻沈四正与那神射手缠斗,让他没空在战场上瞄准沈惊澜,而其他的亲卫有的在附近接过指挥权、为她调度三军,有的追着已经逃远的溃兵而去。
她周围出现了短暂的空档。
而岐王并未错过这一点,说时迟、那时快,她倏然用青霜长枪尾部轻拍了拍马屁股,只听一声响亮的鸣叫,她座下战马全速朝着城池的方向而去。
就在她进入的那一刹——
本来敞开的城门内侧,忽然降下一道道铁栅栏,钉入地里。
沈惊澜回头看了眼,勾了勾唇。
“将军!”
“将军?!!”
反应快一些的亲卫在她脱离大军时就已追了过去,结果堪堪被拦在那钢铁栅栏外,目眦尽裂地看着她。
先前逃入城中、佯装不敌的那些大衹人则隐在周围,从四周向她攻来。
她挑起长枪,以力横扫,抽空往外看了眼,“沈七。”
她动了动唇,“军令。”
任何人不得靠近鸢城三里内,违者军法处置。
但是在开这场军机会时,没有人能想到,沈惊澜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们全部远离这座城池——
除了她。
这是倾尽大衹仅剩的力量,为整个大宗设下的饵。
沈惊澜选择,独自赴约。
……
“什么?”
留在后方、被很好地保护起来的许乐遥在听见沈惊澜亲卫来报的时候,愕然地问道,“你说……王爷独自入了鸢城???”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因为从水淹计策制定开始,除了军中那些对这阴损法子有意见的将士们试图将消息传出、扰乱军心之外,一切的发展都在她们的掌控中。
砍树、挖沟渠、测算蓄水的高度、估量决堤的时间——
沈惊澜默许了一切的发生。
刚才的正面战场打得那么漂亮,即便紧急之下再让人筑高堤坝、将决堤时刻延后也不无可能,反正只要能将大衹人全杀了,再进入这城中,不一样是轻松收回十六城?
她何必如此!
短短的时间内,许乐遥心念电转,脑海中闪过从自己献策以来、岐王的所有反应,很快就找出了端倪。
——岐王从没有正面回应过她的计策。
起初许乐遥以为她是珍惜自己的羽毛,毕竟皇帝连私印都交予了她,她很快就要成为大宗史上第一位地坤皇帝,水淹城池这种计谋,是要被史书狠狠痛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