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烈日当空。
一重重海浪翻卷而起,不停拍打着鳌首崖下方那片高低参次的礁石。
此时,在鳌首崖顶上的望海楼三层观澜阁里,七位风采各异的年轻男女正神色凝重的等待着。有些人脸上更明显露出焦急之色。
不多时,楼下突然传来一片喧哗声。
“回来了,三公子回来了!”
听见此声,观澜阁里七位赵氏大字辈族人几乎同时望向门口。
而在这时,一位白袍玉冠,身材修长,粉面薄唇的青年公子恰好现身,并步履匆匆的走进观澜阁内。
“三哥,你成了吗?”赵大墨性子最急,一见来人,立即神色期盼的问道。
其他几位大字辈也神情各异的看着这位同辈俊彦赵大礼。
赵大礼面色阴沉的摇了摇头。
“唉!”
众人见状齐声叹了一口气。
长得细目薄唇的赵大墨和“三哥”赵大礼同出一房,见此忍不住连连抱怨,“赵客卿的眼界未免太高了吧!三哥可是咱们中天赋和才情最高的一个!连三哥这都看不上。我看他分明是故意的。说是收徒,不过是诳语罢了!”
赵大墨话刚说完,赵大礼却勃然变色,急声喊道:“住口!”
”三哥?!”赵大墨一脸委屈。
”快住口,不得诽谤赵前辈!”赵大礼见状语气更加严厉。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赵前辈已经决定收十九叔为记名弟子。”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
“十九叔?!”
“赵赵鼎达!”
“不可能,赵客卿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饶舌嘴贱的惫懒货色!”
“是啊!莫非赵客卿被‘大鼎’用花言巧语哄骗了不成?”
“十九叔才炼气三层,连我都比不过,这怎么可能!”
就在赵氏大字辈们意气难平之时,鳌首崖下的点睛府里却是一片和煦氛围。
会客厅里,赵升神色平静的坐于中央,而赵氏家族赵蕴贤则面色严肃的坐于左侧上首。
此时在两人下方,一位身材普通,貌不惊人,一脸油腻的小胡子中年正恭敬的端着一碗素心茶,递到赵升面前。
“徒儿赵鼎达,恭请师尊饮茶!”
赵升接过灵茶,轻轻品了一口后,澹然道:“起来吧!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岑合子的第一位记名弟子。这本《炼丹精解》你拿去。先背的烂熟于心,然后再来找我。下去吧!”
“是,师尊!”
双手接过师尊递过来的玉简,赵鼎达垂首应了一声,接着躬身退出客厅。
见到人走了,赵蕴贤眸中精光一闪,忽然哈哈一笑,故意问道:“赵道友,在下有些不明白。我赵氏年轻俊彦也不少,哪个都比赵鼎达强上无数,你为何偏偏挑中了他呢?”
“不瞒赵道友,贫道这一门最重眼缘。赵鼎达此人勉强能入贫道的眼。因此就选了他。”赵升表情澹澹的说道。
赵蕴贤闻言一怔,神色略显古怪的看了赵升一眼,心道,“这话的意思是其他人都看不上眼喽。现如今收徒弟都这么随便吗?”
想到这,他无奈的安慰自己,“也罢,反正最后肉都烂到锅里面,谁学炼丹都一样!关键问题是岑合子这人是否能真心传下炼丹之术。”
赵氏虽说以炼器着称于世,但一个修仙家族若想持续发展壮大,就不能有太大的缺陷。
赵升不仅需要炼器师,还要有炼丹师,制符师,阵法师等等修仙专才。
因此三天前,在一次闲谈中他委婉的试探着新客卿是否有收徒之意。谁知对方出乎意料的爽快,一句话就答应收下一名赵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