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这鲁有脚开口之后,那郭靖黄蓉与朱子柳却都是同吃一惊,原来鲁有脚竟是要退下丐帮帮主之位,准备召集丐帮六袋以上的弟子,借大会天下英杰群聚之机给丐帮重选一位英雄出任帮主之职,他自己反倒要重担九袋长老之职,从旁帮扶。
要说这鲁有脚出任丐帮帮主之后。无论武功才智比较起洪七公或黄蓉那都是远有不及的。但此人生性豪爽仁厚惠爱。平日里处事又极为公道,加上他这十余年间一直跟在郭靖夫妇的身旁随他们抗击蒙古任劳任怨,故此威信那是有的。也颇得丐帮弟子地爱戴,丐帮在他的带领下却也没有堕了天下第一大帮之威名。
有了这些功绩,平日里鲁有脚倒也颇以丐帮在自己手中不堕威名而自觉满意。但经过今日下午在太傅庙那一翻折腾后,鲁有脚方才发觉自己的武功才略还是尽有不足,区区一个霍都就可以将自己败于手下,还要一个黄口孺子出手相救方保无事,这件事情对鲁有脚内心的冲击却也不是一言半语就能形容地。
在回襄阳的这一路上,表面上鲁有脚仍是豪爽如旧,与武家兄妹欢语豪笑,但在心里他却一直在思量着自己出任帮主这些年来的所行之事。思量着自己为丐帮做出了哪些功绩?这一想之下老花子方才发现,自己这些年为丐帮为襄阳所做之事确是不少,功劳也立下了许多,但这些功绩却都是在黄蓉的谋划下完成的,无有一件是由自己谋划所成。
换句话说,这些事情只要有黄帮主的谋划,无论是谁只要武功不弱于鲁有脚,同样就可建下这些功劳。或许还会做得更好。这么一思量下来,鲁有脚心中不由得颇有一些……想了再想,老花子终是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这重选帮主之事,此时便当着郭靖夫妇与朱子柳的面前提了出来。
自然听得鲁有脚忽然提出这个提议后,郭靖夫妇与朱子柳起初都觉不妥,都觉得鲁有脚任丐帮帮主之位并无错漏之处,怎能突然讲什么让位之说?便都出言劝阻,但鲁有脚却是决心已定,摆手将三人的劝阻止住。随之讲出了上面的那一席话,听得三人都是半响没有答话。
直过了好一会,郭靖方才点了点头,徐徐言道:“鲁帮主适才所言却也有些道理,我等在此襄阳苦寒之地据守十数余载,所图无非就是大宋百姓不受蒙兵侵袭之灾劫,所出的也都是一片家国公心,全不是为了升官发财,道理与鲁帮主所言却是相同。丐帮帮主之位也是如此。无论谁在此位,都要凭此造福于天下苍生大宋百姓,都不能为了威福自加。这般说起来谁人来任帮主之位也都无妨,只要此人心中存得住家国大义就好,蓉儿你说呢?”
“郭大侠所言不错,老花子就是这个心思,但嘴拙口苯,说的却没有郭大侠这么透彻。黄帮主,您说句话,您觉得老花子想的这个办法行不行?若是行的话您就发个话,我好去准备重选帮主的诸般杂务。”没等黄蓉答话,鲁有脚便又接口出言,向黄蓉求教到。
一时间郭靖三人全都静默不语,都把目光投在了黄蓉的面上,等着黄蓉出语定夺。没办法,尽管郭靖是黄蓉的丈夫,又是名满天下的大侠,鲁有脚还是现任的丐帮帮主,但真正碰到丐帮大事的时候,拿主意的却还得是黄蓉,这一点在丐帮是无可置疑的。至于朱子柳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场不过是起个证人的作用,丐帮事物他却无法插言。
再思量了片刻,黄蓉终又抬起头来,望着鲁有脚慢慢问道:“鲁帮主,这件事情的利弊你可都想好了吗?”
用力点了点头,鲁有脚坚决的回道:“想好了,黄帮主尽管放心,老花子是心甘情愿让位做一位九袋长老,在旁协助新帮主。”
也点点头,黄蓉肃容正声道:“既是如此,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鲁帮主你回去和梁长老商议布置一下,待几日后大会完毕后,我们丐帮就接下来重选丐帮帮主。散出消息去,此次重选帮主并不仅限于丐帮中人,各门各派各路英雄只要年不过四十,声名正派者都可上台比试,以武争夺丐帮帮主之位,当然若是外来英雄得胜,虽不用脱离原有门派,但必须要入我丐帮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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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黄帮主令,鲁有脚明日就去准备。”见黄蓉已经定下了方略,鲁有脚便也正容躬身领命。
正事说完,外间天色也都不早,当下四人都起身离座,彼此告辞打算各自回去休息。可这四人刚刚走出厅门,就听得由左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颇觉急促匆忙。四人转头看去,就见在左间通往后厅的甬路尽头,那郭府的小少爷破虏手提灯笼,正向自己这边走来,虽然此时天色已黑离的又远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只看他那一步并做两步的步伐便知他怕是有什么急事。
见小儿子如此匆忙,郭靖便把脸色一整,肃容正声道:“破虏,什么事情这么急?忘记了我告诉过你遇事要静吗?”
二十七 献宝
“爹……娘!”被郭靖这么一喝,那郭破虏忙停下脚步,站到几人身前,神情略显不安的招呼到。
“没看到你鲁伯伯和朱师叔在这吗?怎么不知道叫人?”郭靖的脸色仍颇见严肃,又向儿子喝道。
“鲁伯伯,朱师叔。”郭破虏再躬身肃声向他们二人招呼了一遍。
“嗯!这还象话,凡事要镇之以静,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要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个什么样子?说吧,你刚才因为什么事慌张?”见儿子已经镇定了下来,与朱子柳鲁有脚两人行礼也算恭谨周到,郭靖的脸色便也舒缓下来,温语向儿子问起他匆忙慌张的缘由来了。
“我……我有些事想和娘说。”听得郭靖这么一问,郭破虏那本已镇定了一些的神情却又显出了一些不安,迟疑的回道。
见得儿子如此,郭靖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动,儿子的这种神情他并不是没有见过,每每郭家三姐弟闯了什么祸不敢和郭靖说时,她们在郭靖面前便经常流露出这种不安的神情,故此一见破虏如此,郭靖就以为儿子又是闯了什么祸,来寻妻子替他说情了。
脸色一整神情一肃,郭靖凛然喝道:“有话就说,就在这说,做什么遮遮掩掩的?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黄蓉也在旁边柔声道:“破虏,听你爹的话,就在这说,要是闯祸了就在这给你爹认个错,有娘在这没事的。”她也是和丈夫起了同一个心思。也认为儿子怕是闯了什么祸来找自己求情了。
再看郭破虏。他原本只是想偷偷找娘说话,可眼下被郭靖这么一喝,他打的那点小心思却已无用处。又踌躇了一下,偷偷瞄了瞄那满面严凛的爹爹,破虏终是不敢隐瞒,涨红着脸慢慢回道:“我……我没有闯祸。”
“没闯祸你吞吞吐吐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郭靖又是一声大喝,直把个郭破虏吓地浑身一颤。却是郭靖夫妇戒于当年对郭芙太过溺爱,以致闯出许多祸来,对郭襄和郭破虏便反其道而行之,自幼即管束得极是严厉。
“是……是二姐啦!”见得爹爹厉色更重,郭破虏也不敢再做迟疑。便把自己要说的事情给供了出来。
“襄儿?襄儿怎么了?破虏快说,你二姐怎么了?”这回换了黄蓉开口问道。
再看了看父亲的神情,郭破虏道:“也……也没怎么,就是刚才我回后园歇息的时候,路过二姐那里发现二姐房里有动静,我就过去看了看,却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了?快说!”再是一声凛喝,还是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