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阮星舒抬眸看过去,就见人群自发让开一道路,一名身材高大,满面威严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上擂台。
阮星舒凑过去小声问霁林:“娘子,这人谁呀?”
一旁的白竹解释道:“阮仙师,他就是云秋的父亲,云水门的掌门,云磊。”
阮星舒哦了一声,他仔细看了云磊片刻,眯起眼睛道:“这人看着有点凶,不好,他该不会是来给自己儿子撑腰的吧?”
霁林道:“不会。”
“嗯?”阮星舒道:“为什么不会?你看他那张脸,好凶的。”
霁林闻言看了阮星舒一眼,阮星舒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霁林移开目光,淡淡道:“没什么。”
阮星舒道:“你……”
抢在阮星舒追问前,霁林说道:“云磊外形虽看起来有些凶悍,但其为人秉性纯良,刚正不阿,最是明辨是非,在仙门中口碑一直很好。”
阮星舒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了,他仔细看了云磊一会儿,说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过这云掌门为人如此纯良,怎会养出云秋那样的儿子?”他摸着下巴,认真研究云家父子去了。
霁林看着阮星舒专注的侧脸,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了。
阮星舒年少时就与云秋不对付,云水门与九霄云门距离又近,两人经常是三天一小打,五天闹一场大的,最后双方掌门不得不出面制止。如此,阮星舒经常能见到云磊。
云磊常常接到百姓举报,知晓自家儿子品性如何,恨铁不成钢之余,则对阮星舒极为欣赏。
阮星舒对云磊亦很是敬重,可今日阮星舒见到云磊,那眼神却陌生至此。他是真的把什么都忘了。
霁林回想起阮星舒刚才茫然好奇的眼神,只觉心口一阵烦闷,这种眼神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阮星舒的眼神一直都是清明璀璨的,带着对世事的洞悉,充满了自信,却并不显得骄矜。霁林从没像现在一般清楚的意识到,阮星舒现在生病了。
既是病,就有痊愈的那天。
正想着,忽觉一只温热的手探了过来,握住他的,与他十指紧扣。
不用想,霁林也知道是谁,他没有挣开,而是依从内心,反握了回去。果然阮星舒立刻回头看他,并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霁林心头五味杂陈,一时竟不知是希望阮星舒快点好起来,还是一辈子就这样下去。
云秋与阮星舒的这场比试,本以为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现在云秋受伤,听到消息后,齐风也匆匆赶了过来。
齐风刚叫了一句云掌门,就见云磊冲他一摆手,施礼道:“齐掌门,事情原委我已知晓,方才比试我也都看在眼里。是我管教不周,给齐掌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