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阅读这部书稿的时候,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是为博大精深的中医文化所倾倒,再者也为主人公义妁的坎坷经历与坚忍不拔的精神而感叹、折服。
义妁出身贫苦,经历艰辛,最终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成为了一位名垂青史的女国医,这样的故事激励我们,感动我们,也令我们深深地自省。义妁的人生信念——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成了我们汲取力量的源泉。每当我们遭遇到重重困难的时候,我们都会想起义妁,以及她那句打破宿命、震撼心灵的豪言壮语。
这是一部关于中医文化的小说。中医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博大精深。然而,中医被误解了许多年,直到最近,中医热才悄然兴起。中医题材的书籍开始热销,关于中医养生的节目也开始在电视台热播起来。这是好事,也告诉我们,不是老祖宗的东西不好,而是我们没有继承好。
中医有它独特的理念。小说通过主人公义妁的种种遭遇,将中医所特有的理念和养生之道,一一呈现给读者。
书中所宣扬的医道,就是顺天之道、阴阳平衡。中医是参照天地万物的性质和运行规律来研究人类自身的,人的生产生活如果顺应天地之道,则不会生病,或很少生病,否则就会被疾病所困扰。同样,阴阳造就万物,只有阴阳和谐,才会远离疾病。如果阴阳失衡,不仅会损害身体,还将导致精神亏损。
序言 因此,作者借义妁之口,劝诫众生——要做好自己的大夫。
此外,这部小说还具有实用功能。书中所介绍的种种疾病和治疗方法,都是浓缩中医精华的经典施治手法,绝非作者凭空杜撰而来的。
略举一例,义妁的养生秘诀:早睡早起;推腹、敲身、缓行;一生一碗粥——山药薏米芡实粥;不过喜、不过悲、不生气。从生活习惯、运动、饮食、情志等四方面,为读者提供了一套切实可行的养生方法。这套方法,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轻松做到,而且效果显著。
中医是国粹。能在国粹的滋养下,产生这样一部专为国粹立传的小说,是一件令人欣喜欣慰的事。
据我了解,作者的父亲是位老中医,在云南行医近四十载;作者的弟弟新近也考入了云南医科大学,从事中医研究与学习。作者自幼受到中医文化的熏陶,多年亲眼目睹了中医的神奇治疗效果,能写出这么一部作品,也是理所当然。
不仅如此,作者对中医还有亲身体验。二〇〇六年夏,作者的心脏隐隐作痛。因作者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所以,他心中很是担忧。为此,他通过阅读中医书籍,采取中医的施治办法,每天敲打经络,按摩特定的穴位,又在起居饮食上多加注意,经过半年多的调养,那种隐隐的痛感消失了,再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心脏机能正常,就连先天性的疾病也减轻了不少。由此,作者更加倾心于中医文化,也开始注重推广中医文化。
这部小说倾注了作者很多心血,为了书中医方的准确无误,他与许多名医大家做过恳切的交流,力求避免误导读者。通过小说的出版,能够促进和推广中医的普及、发扬光大,也就满足了著者心愿。
其实,中医的复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俗话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正是因为有了一点一滴的努力,才会最终汇成汪洋大海。要不然,永远都会是零星的水点,经太阳一晒,也就蒸发了。
幸好,总有为梦想而付出的人。也许,微不足道的付出算不得什么,然而,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努力,一次又一次地拉近了人们与梦想的距离。中医的复兴,需要这样的努力。这部小说恰恰贡献了这份力量。
这份力量是可敬的。
是为序。
郑国明
2008年10月10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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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真心痛(1)
长夏,午时,烈日高悬,一顶华丽的珠帘大轿颠簸在由长安通往槐里的崎岖山路上,由护卫、阉寺、稳婆组成的随从有二十人之多,颇有气势,路人见了无不驻足愕然。
空气里没有一丝风,山谷里寂静得只能听见队伍如喘息般的脚步声以及聒噪的蝉鸣,偶尔有灵巧的北国鸟掠过。队伍挥汗如雨,所有的人全身都湿透了,却没有人敢停下困顿的脚步。汉武帝的亲密太监黄门令常融倚靠在闷热的轿子上,闭着双眼,摇着蒲扇,神情萎靡,昏昏欲睡。
已是汉武帝征和三年,一片血光突然从常融的脑海中闪过。这一年,天下太平,皇宫里却血雨腥风。一场巫蛊之祸横扫未央宫,权势熏天的卫氏家族轰然坍塌,常融亲手将三尺白绫交给卫子夫,卫子夫那绝望而哀伤的眼神让常融扼腕痛惜。卫子夫曾经是武帝最宠的女子,母仪天下,可结果呢,而自己不过是武帝身边的一个奴才,他料想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到和卫子夫一样的下场。
卫子夫死后,后宫无主,一片肃杀冷清的气象。为充实后宫,武帝在卫子夫尸骨未寒之际就颁布广招天下美女的诏令。
槐里是王太后的故乡,此次常融前往槐里督促选美事宜,正是受了王太后的特别懿旨。
这委实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常融已到知天命之年,自知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太多的颠簸了,只图平顺个三五年,然后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无奈太后的懿旨他有九条命也不敢违抗。
最让常融困惑与烦忧的是,跟随武帝这么多年,越来越吃不准他老人家的口味了,朝令夕改,疑神疑鬼。要是在二十年前,只要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他都会满心欢喜,而现在他压根儿搞不清皇帝老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一个月前,他领了一个绝色女子到武帝的寝宫,武帝却骂那名女子是丑陋的妖精,为此,常融还挨了十大冤枉板子。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老鸦的嘶鸣,打断了常融的回忆。常融有些烦躁不安,他最忌讳听见老鸦的叫声。他撩开帘子,强烈的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才不过走了七八里路,他就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他不停地摇着蒲扇,可豆大的汗珠仍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很快,他的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汗为心液,午时正是心经当令的时候,他预感到一直折磨他的顽疾真心痛(心梗)又要犯了。
常融再一次吃力地撩开帘子,想叫官兵们把轿子停下,可胸中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他感觉像是有人用一把锋利的锥子刺进了他的心脏,接着又感觉像是有人用绳子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大口喘息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瞬间就昏厥在轿子上,只隐约听见官兵、稳婆、阉寺们急切呼唤他的声音。
“大人,大人……”
“大人,你醒醒啊!大人……”
“不好了,常大人昏过去了!”
队伍已经乱作一团,人人都惊慌失措,稳婆(负责查验女子是否处子之身)卢氏冲着官兵叫道:“都愣在这里干吗?还不快去叫大夫!”